仲子文蹙了蹙眉,幫腔道:“連家世世代代都有族人在朝堂上在朝為官。怎么會佩戴假貨?連家也是你能質疑的?你好歹是柔惜的妹妹,我勸你別自取其辱,說一些想引起大家注意的話來。實在是下作”
宋瓷面色淡然,眼神沒有任何一絲波瀾。
煜王眼底升起一抹興味,別的不說。這等面對多方打壓,還巍然不動的心性,實在是罕見。
而且,據他所知,宋瓷并未被宋家看重。所以從未調教和好好教養(yǎng)過。
此刻身上卻有一股子宋柔惜身上都沒有的大家風范。
沒錯,就像是世家大族出生的小姐。波瀾不驚。
“你們不知道也是正常?!彼未烧Z氣淡然,“姜國已經覆滅了五十年,很多寶物散落在各地。有些東西除了書上有記載,其實很多人已經記不清楚具體的細節(jié)和模樣。就像這件鸞鳥發(fā)簪,它原本中央碧玉雕刻的鸞鳥之上,眼睛和尾巴羽翼部分,是用最好的紅寶石鑲嵌而成的。但這支沒有,由此可見,這支簪子,是假貨?!?/p>
聊起這些,她簡直可以說得上如數家珍。
宋老三上一世為了多賺錢,除了喪良心的不賺外,拼了命的為宋家賺銀子,買賣古董,珠寶更是其中的一項。
這件鸞鳥發(fā)簪,她不光是親眼見過,還拿在手里細細把玩過。
宋老三把他帶了回來,原本是想賣出。
結果輾轉之后,東西到了宋柔惜手里,成為了她心愛之物。人人都說這件寶物和太子妃般配無比。是以宋柔惜常常佩戴著這支鸞鳥發(fā)簪四處行走。
自己親眼見過的東西,到底是真是假,她能不知道?
連小姐臉色青紫交加,臉色難看得可以滴出水來。她向來在外行走都是高高在上的,連家人寵愛她,她更是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
這支簪子是她好不容易求著娘,早早地給了自己,還戴著這簪子去了好多地方炫耀。
現(xiàn)在區(qū)區(qū)一個宋瓷居然告訴她,這簪子是假貨,不是真的。
她哪里能受得了?
宋柔惜急忙安撫,“連兒,你別生氣,宋瓷從小沒人教導,她哪里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宋瓷說了那么多話,剛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又道:“要是不信,今日就找這拍賣行的人鑒定一下便知道了。假的這么明顯,我不可能看錯?!?/p>
“你!”連小姐只覺得自己顏面蕩然無存。
宋柔惜則是驚疑不定。見宋瓷說得言之鑿鑿,有些不確定起來。
但宋瓷從小到大在宋家長大,她有沒有這個本事,自己不知道,難道家里其他人也不知道?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張口胡說八道。
“宋瓷,你快閉嘴。今日這樣的場合你這么說話,實在是太給我們宋家丟臉了。還不快跟連小姐道歉。”
“實在是聒噪。連小姐何其無辜,被你這么胡亂地指責?!敝僮游牡?。
宋瓷轉頭在仲子文和連小姐臉上掠過,突然低低地笑了出來,“姐姐。你這么擔心連小姐做什么,有仲公子幫她說話,她哪里還需要你。別回頭連小姐埋怨你多事。”
宋柔惜瞬間怔愣在原地,轉頭不可置信地沖兩人看去。
仲子文忙撇清干系,“我跟連小姐不熟,只是通過你見過幾面而已,這些你是知道的,柔惜?!?/p>
“宋瓷,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樣說,會讓別人誤會我!”連小姐氣得頭昏,更多的是震驚,宋瓷怎么會看出自己的心思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