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女聲拉回了裴忌的思緒,待看到面前女子,他的眼神才柔和一瞬,再注意到她腳下似乎的受了傷,他顧不得這些,阿霖開路,拿劍逼退了官兵,官兵們被他身上的殺氣逼得腳步一退再退。
裴忌走到宋瓷跟前,用手攙扶住她胳膊,旋即眾目睽睽之下,將她一把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外走。
阿霖手上劍沒放下,周圍人亦不敢上前,就這么堂而皇之地闖入,又離開。
煜王的臉色沉得仿佛要滴下水,看了身邊后退的官兵一眼,官兵委屈道:“屬下該死,那人身上的殺氣,絕非屬下能敵,屬下也是”他也是人,也怕死。
煜王瞪了他一眼,看著遠處裴忌懷中臉色煞白的宋瓷,袖口里的手緊了松,如此來回好幾次,他終于穩住了心緒。
馬車上,裴忌拉上簾子,此刻只有兩人,喬香蘭坐在另外一輛馬車上,室內安靜一片。
“這,這不合適。”
見裴忌二話不說,脫下她的鞋子,宋瓷又羞又窘,用力想掙脫他的手掌。
裴忌的手修長而纖細,骨節分明之下,是薄薄的皮肉,他肌膚白,青灰色的血管微微凸起,此刻緊握住宋瓷的腳踝絲毫不松手。
“你我已經訂婚,不用在乎這些。”他眼神專注地看著宋瓷腳底的傷口,眼中劃過一抹心疼。
旋即熟練地清理傷口,再上藥。
宋瓷怔愣了半晌,“你處理傷口很熟練。”這份熟練,就連她這般擅長醫術,恐怕都難以做到這般細致。
“以前剛替皇上辦事,每日大大小小傷不斷,熟能生巧罷了。”他處理好傷,松開她的腳踝,宋瓷急忙把腳縮回裙底。
剛才被觸碰的肌膚處,尚且還有余溫,溫度不高,卻灼燒得她心尖發顫。
兩世為人,這是第一回,宋瓷與男子如此親密。
“你今日怎么會在此處。”
宋瓷老實把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末了,她決定把地下洞里發生的事情系數全盤托出。一般男子若是能到女子和另一男子單獨相處,必然是心有芥蒂。
但她相信,裴忌不會。
是以,她說的很坦然,沒有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你剛掉落,煜王就找到你了?”裴忌的聲音不算友善。
“是。”她繼續道:“煜王看起來不像是跟我一起掉落,反而像是知道我在此,特意尋來。”
他發出一聲冷笑,“恐怕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煜王自導自演,只是你碰巧在此,受了無妄之災。”
“他為何要如此做。炸毀了白云寺,對于煜王來說,有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