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比勢強,她決定暫時壓下,找個機會再把馬車要過來,她無論如何也要上馬車,這樣走回去,她可受不了。
她又不是這些當兵的賤皮子。
裴忌在馬車里也沒閑著,一會兒差人來詢問宋瓷等人熱水夠不夠,他那邊還有好的茶葉也拿了些過來,又問馬車舒不舒服,會不會顛到宋瓷。
總之一路上,來回詢問了好幾次,問得晚香都有些煩了。
“裴公子現(xiàn)在怎么這么磨磨唧唧的。”她嘟囔了一聲甩下馬車簾子,就對上正在笑的甜兒。
“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沒惹你生氣。”甜兒唇角一牽,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笑啊,裴公子對小姐可真上心,這是恨不得事事都周全呢。”
晚香對男女情愛不太懂,但被這么一提醒也立刻反應了過來。
對啊,要不是上心了,怎么會一直這么周全?什么都要差人來問一句,來問的人還是阿霖,這可是裴忌最親近的侍從。
她頓時眼底情緒翻涌,一會兒開心,一會兒憂愁。
甜兒見她不對勁,詢問道:“怎么了。”
“我這會兒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了。”
宋瓷也好奇地看過來,好奇晚香為何這么說。
“裴公子緊張小姐,你難過什么。”
晚香扯了扯自己的裙子,模樣局促,“聽說裴家門楣高,家大業(yè)大規(guī)矩也大,我怕小姐帶我一塊兒嫁過去,你還好,你到底是樂怡公主身邊出來的,行事自然不會出錯,但我可不懂什么規(guī)矩,自由散漫慣了,要是給小姐丟臉可如何是好。”
她說完,宋瓷差點把剛喝進去的茶水吐出來,怎么就扯到嫁不嫁的了。
她雖然知道裴忌和自己心意相通,但,她也有很多顧慮。
何況,宋家和裴家差距甚大,裴忌上一世中了毒,還能爬到那等權勢滔天的位置,這一世毒已經(jīng)解了,他徹底沒了后顧之憂,又該如何呢?
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宋瓷從來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人往往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可把這莫須有的擔心收回去吧,什么嫁不嫁的,胡扯。”
晚香察覺到她語氣的不對勁,“小姐,你不開心了?”
宋瓷沒搭話,只是眼神看向時不時飄起的簾子,神色若有所思。
甜兒怕她繼續(xù)問,扯了晚香一把,壓低了聲音,“小姐許是餓了,之前阿霖不是送了牛乳糕來,你快讓小姐嘗一嘗。”
馬車總共就這么大,甜兒聲音再小,宋瓷只要不聾都能聽到。
她心下的心思不好跟晚香說,但也知道剛才自己有些不對勁了,語氣柔和了些,“我是有些餓了嗎,快拿些給我,正好這茶水不錯,多喝幾杯才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