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只手輕柔地撫摸她的臉頰,幫她把耳畔的碎發整理到耳后。
“你怎么樣了,身體可好些了。”宋瓷一把抓住他的手便開始把脈。
“你很擔心我。”
宋瓷一怔,“是有如何。”她回答得理直氣壯,讓面前的裴忌失笑不已。
他肌膚雖白,但尚且有血色,跟床榻上躺著形同骷髏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也很擔心你。宋瓷,我想你。”裴忌笑著說完,正待想繼續說什么,宋瓷見他嘴唇上下動作,卻不見絲毫聲響。
宋瓷見他醒來欣喜若狂,不住地回應,“我也想你,裴忌,我想你!”
“小姐,小姐!”耳畔是甜兒的聲音,她推了幾下宋瓷,見她遲遲不醒,又推了推。
纖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眼睛隨之掙扎著睜開了。
甜兒:“剛才奴婢聽小姐說著胡話,已經你夢魘了。”
想著剛才的夢,宋瓷臉頰一紅,旋即看向床榻上的人,依然是那個裴忌,眼睛緊閉,要不是尚且有一絲細微的呼吸,宋瓷幾乎以為這人已經死了。
她嘆了口氣,“去取些熱水來。”
“是。”
甜兒很快端著熱水進來,宋瓷依然吩咐,“你轉過身去”
“是。”
宋瓷紅著臉,自己含住一小口水,然后依照用昨晚的方法給裴忌喂水。
喝了三口便差不多了,她忙往后退挪開了些距離,又把自己嘴唇上的水漬欲蓋彌彰地擦去,才讓甜兒端著出去。
看著床榻上的裴忌,她輕聲嘀咕,“我知你不喜歡人碰你,但我也是無奈,你可別怪我”
她說完轉身出去,幾日沒有擦洗,身上都快餿了。
就在她轉身出去的一瞬間,剛才還一動不動的人,此刻手指輕輕的動了動,很快又恢復到剛才的狀態,只是這一切,宋瓷絲毫未曾察覺。
裴忌失血過多,需要補一補氣血,好在行軍打仗,身上都會隨身攜帶一些簡單的藥丸和藥材,宋瓷挑選了一些可以用到的讓人洗一洗熬煮出來,才又用同樣的方法喂給了裴忌。
一來二去,她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絲毫不是一開始紅透臉的狀態。
只是每次結束,她都會低聲嘀咕,形勢所迫,請勿責怪。
第二日,經歷過一場惡戰的異族人巡邏得更加頻繁了。
街上絲毫不見任何人煙,好在阿霖在情況嚴重之前把晚香等人接了過來。晚香見到宋瓷就抱頭痛哭,這兩日的時間讓她心中煎熬,一日得不到宋瓷的消息,她就一日無法安心,整個人熬瘦了幾分,眼下烏青濃重。
“小姐,我好怕,我怕你出事了,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宋瓷拍著她的后背好笑地安撫,“我這不是好好的,你放心好了。我命大著呢。”
“都哭成花貓了!”甜兒調侃了一句,成功讓晚香即將繼續流淌的眼淚收了回去。
“我才不是花貓呢!甜兒你真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