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來到了老鬼的住處,她買了幾包老鬼常吃喜歡的點心,還親手做了一雙鞋子。
老鬼待她好,教授她學醫也是真心實意的,她從未開口求過對方,但老鬼總是能恰逢其時地給予自己幫助,她敬重老鬼。
對方獨身一人,她時常會送些東西去,有時候是親自去,有時候是派人。
老鬼的院子收拾得很漂亮,煜王對看重的人很細心,院子內不光有藥材田,還種植了不少花草樹木,夏日時,郁郁蔥蔥,讓人看了就覺得涼爽。
只是今日老鬼罕見地不在院子內。
她走到門前,抬手扣門,久久無人應,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內,老鬼正在和一人下棋,全神貫注,好像絲毫沒察覺到宋瓷的到來。
背對著宋瓷的男人著一身玄色衣衫,頭發烏黑似緞子,從這個角度看去,宋瓷只知道,這男人的手生得極其好看,皙白修長,骨肉均稱,如同美玉,精雕細琢。
他輕輕放下指尖的白子,目光似有若無地朝著宋瓷掃來,在她的臉上停頓了幾秒,很快收回。
“你來了,我正下棋呢,你等等。”
“是,師傅。”
宋瓷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自顧自地從放書的架子上取了一本書看起來,等了許久,老鬼伸了一個懶腰,“師弟,要是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棋士,而非醫者呢。”
老鬼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
宋瓷掃了一眼棋盤,黑子被殺得片甲不留,棋盤上多數都是白子。
師傅這是輸了啊。
男人也不示弱,薄唇發出嘲弄,“師兄還是這樣,輸——不——起。”
一字一頓,字字都敲擊在老鬼的胸口處。
他當即就跳腳,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面前的男人,“淮鴆!我剛才不過是一時大意,中了你的圈套,再來比試!我這次一定不輸給你。”
淮鴆把手中的棋子輕輕丟入棋婁里,“你的小徒弟還在等你。你先忙完,我們再手談幾局。”
老鬼冷哼一聲,很是傲嬌地轉頭,“你今日怎么來了,還給我帶了點心,哎喲,這鞋子做工這么精致,是給我的嗎。”
他像故意說給淮鴆聽的,一邊說一邊留意對方的眼神,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仿佛在說,我徒弟送了東西了,還親手給我做鞋子,你有嗎!
宋瓷輕笑,很是配合,“對,最近閑時,就給師傅做了一雙鞋子,師傅走動,這鞋子底做得略厚,穿著舒服。”
“瞧瞧,這才叫貼心。淮鴆,你好像也收了一個徒弟吧,你那徒弟呢?給你做鞋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