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思索了一下,“這件事,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他沒說完,門就被敲響了。
是晚香的聲音,“小姐。”
“怎么了。”
晚香聽到聲音,推門而入,眼神戒備地在裴忌身上溜達了一圈,才放下手里端著的盤子。
“奴婢給你下了些面,你已經有時間沒用過飯了。”
然后她才把另外一碗面端到裴忌跟前,“這是裴公子的。”只是語氣怎么聽,怎么不自在。
想到阿霖在門口說的話,晚香就不由多想一些,總覺得自家好好養護成長的花兒開放了,馬上就要別人摘走了,即使這人是裴忌,她也覺得不情不愿的。
她家小姐在她心里,是這個世上頂頂好的人。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晚香搖頭,“我不辛苦。小姐一直照顧裴公子,還要領著大家一起迎戰,大家都很擔心你。”
這話倒是不假,宋瓷閨閣女子,見識這樣的場面,不少男子第一回上戰場殺敵都會留下心理陰影,甚至有些人時常午夜夢回被這些夢魘,魘住。
門外都是經年累月的老兵了,私下就跟晚香提了個醒,囑咐她讓宋瓷切勿很快去休息,最好是等實在困倦了再去睡,這樣與她而言是好事。
“你告訴他們,不用擔心,我一切都好。”
“我現在醒了,該輪到我照顧你家小姐了。”裴忌突然開口,主仆二人都有些驚訝。
旋即晚香努努嘴,“裴公子這身子,照顧好自己就成,但愿再也不要生病了,免得讓小姐擔心傷神。”
“晚香。”
“奴婢失言了,奴婢告退了。”嘴上說著失言了,臉上一絲歉疚之色都沒了,梗著脖子都推門出去了。
宋瓷抿唇,“我這丫頭被我慣壞了,她自幼跟我一起長大,明面上是主仆,實則跟我妹妹無異。”
裴忌失笑,“既然是你慣的,又是你妹妹,我又怎么會怪罪。”
聽出她言語中的維護,裴忌又怎么會真的計較,何況晚香說的話不假,自己是給宋瓷增添了太多的麻煩。
不過還好,只要留著這條命在,他就能慢慢還。
裴忌還是太虛弱了,吃了小半碗面,說了些話,他神色就有些倦怠了。宋瓷起身出門,把屋子留給裴忌。
門“咔嚓”一聲關上,見那抹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裴忌心中卻有些淡淡的失望。
他自嘲一笑,習慣這種東西真是可怕。不過是幾日相處下來。他竟然已經舍不得了。想把她留住,留在身邊,緊緊地握住,不讓她離開。
這種前所未有的占有欲讓他自己心驚,睫毛微顫,猛然按住劇烈跳動的胸口,久久才在屋內平復下來。
自然,這些事是宋瓷不知道的。
放松下來,她終于開始察覺到身上的不對勁來,抬手聞了聞身上的衣物,居然都有味兒了。
她一向愛整潔,哪里受得了,當即要了些熱水來擦拭身上。
現在剛開始整頓,自然不好麻煩人要熱水沐浴更衣,只好等回去再好好洗一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