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惜,你別鬧了。”太子語氣里壓抑著怒火,但宋柔惜好像絲毫察覺不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
“我哪里鬧了!”宋柔惜站起身拍了拍灰,身影踉蹌,眼神仿佛看著仇人一樣,“以前你總是會護著我,保護我,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情讓我煩惱,現(xiàn)在呢!你再也不是以前的太子了,你變了。你跟宦迎絲呢,你敢說,你跟她沒有任何逾越?”
話一出口,太子的眼神一沉再沉,看得宋柔惜心肝發(fā)顫。
她突然有些后悔,眼前的場景好像本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但為何變成了這樣呢?究竟是哪里不對。
“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太子長舒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說不出的復(fù)雜。
“難道不是嗎!”宋柔惜語氣咄咄逼人,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太子,期待他能跟以前一樣哄一哄自己,再解釋自己沒有那樣,他有多愛,多在意自己。
只是他沒有。
半晌后,太子往后靠著桌子,身子傾斜又懶散,語氣疏冷,“就在剛才,我還在跟母后聊起你和你家的事。母后說,你的名聲惡劣,到了這一步,如果我堅持要讓你坐上正妻的位置,恐怕一直傾向我的朝臣們,會紛紛動搖。煜王說不定會借機拉攏這些人。
可是,你知道我是如何回答的嗎?”周天邑臉上劃過一抹嘲諷。
“我說,我答應(yīng)過你,許你正妻的位置,這輩子,除了你,無人能有資格坐上去。我跟宦迎絲,除了是兄妹之情,再無別的,此生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越過你去。母后說我瘋了”
他的眼神說不出的冷,宋柔惜渾身直打顫,要是太子當(dāng)真這么說的,那她剛才做的一切,都是個笑話。
“你,你當(dāng)真這樣說的我聽說宦小姐生辰邀請你去,但你并未跟我提起這件事。加之近日她常來你這里,我,我總覺得你們二人的關(guān)系并非如此簡單。”
周天邑扯了扯領(lǐng)口,剛才穿戴整齊的衣袍被扯得歪歪斜斜,整個人透著一股頹喪。
他語氣有些疲倦。
“柔惜,自從我跟你在一起,外頭流言蜚語不斷。我一直堅信你不是外人口中說的那樣,我只信自己看到的。可是你呢,你又是如何做的?外人一句話,一點兒動靜,就讓你跑來質(zhì)問我,甚至在母后面前失態(tài)。我在為我們兩人努力,而你,卻讓我失望。”
宋柔惜被失望二字打擊的身形差點站不穩(wěn),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穩(wěn)住心神,幾步上前抓住太子的袖子解釋:“我,我是因為實在是在乎你,才會這樣的我也不想的。我知道我跟你的身份尊榮天差地別,我只是怕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看著她眼淚一滴滴掉落,這次太子沒有心軟,只是冷漠地看著她幾乎要破碎的眼淚,一點點從宋柔惜的手里扯出了自己的衣袍。
“宦迎絲的生辰宴,我只答應(yīng)去送個禮物便回。我跟她的關(guān)系,也并未你說得如此不堪,宦迎絲,也不是這等人。”
經(jīng)歷了一系列的打擊,宋柔惜的精神和狀態(tài)早就在崩潰的邊緣,一聽周天邑說,宦迎絲不是這么不堪的人,當(dāng)即大怒。
“你還在幫她說話!她不是不堪的人,為何借著各自機會接近你!她難道不是懷揣著成為太子妃的心思!我不信!”
太子眼神再度透著失望,他甚至有些心如死灰,眼前歇斯底里的宋柔惜,仿若在這一刻,跟他在皇宮里見到的女人無疑。
父皇的妃子們,也是一個個如此瘋魔,宋柔惜臉上的神色,跟她們毫無差別。自己所愛的女人,竟然如此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