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見他這樣,哪里是真的放下書院和科考的樣子?三歲啟蒙,四歲開始讀書,宋瀾的努力她看在眼底,寒冬臘月,手凍得裂開,發紅,腫得不成樣子,依然每天堅持起來看書,認真抄寫。
就這樣堅持著熬了這么多年,她不想讓宋瀾折在這些人手里。
雅間旁傳來一聲冷漠的“嗤笑”,兩人提起了精神,繼續側耳聽著。
“大儒?什么狗屁大儒,文采斐然,不過都是虛有其表而已!”
“咕咚咕咚。”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角,眼角發紅,“當年我的差點就斷送在了他手里。”
“什么!姚兄這話可是真的!”
“難道我還能冤枉了他不成!他看我小門小戶,窮苦人家出生,本應該我來拜在老師門下,他門生中有一人,也有意拜老師門下,他找到我,說是要考核指點我,結果在此之后,對我說,我不適合讀書,不要在這一途上白白浪費時間。”
宋瓷敏銳地察覺到,宋瀾皺了皺眉。
“他,他當真這樣說!”
“是,我十年寒窗苦讀,為了什么,不就為了能早日科舉出人頭地。就因為這一句話,我當時受到影響,那一年的科考并未考上,白耽誤了幾年。”姚良說起這事咬牙切齒,語氣里說不出的憤怒。
“姚兄如今已經科考上,而他,現在已經被刑部追查。你也可以稍感安慰了。”
“安慰?”姚良攥緊了拳頭,重重砸在桌上,“他要毀了我的前途,我怎么能算了。要不是我得知了一些事情,拉下他,這一次,恐怕我即便科考了,也榜上無名。他的影響力,足以讓我這輩子都落選。”
剩下的,就是姚良說,自己找到了這人的錯漏,發現他夫人貪心,在背后背著他,放印子錢。
這可是大罪,他匿名寫了一封告狀信,遞上去,這才有大儒被追責,他趁此機會科考,終于高中。
“客官,菜來了。”
宋瓷:“放下吧。”
伙計:“誒,有什么事再叫我。”
伙計人走了,宋瀾還是怔愣著,久久說不出話來,剛才那番話,到底在他心里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剛才他們嘴里的那位大儒,莫不是,就是在書院里,說你的那一位!”
宋瀾點點頭,“是,就是那一位。”
“他能對姚良說出這樣的話,但姚良考上了,足以說明,他的話不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