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人轉頭去看,見一群穿著粗麻衣裳的小孩,朝墻角扔石頭。
他走過去,伸手抓住一個小男孩的手腕,小男孩吃痛松手,手中的大石頭掉落,紀慕人附身接住那塊石頭。
這石頭有些重量,幾處鋒利的凸起劃傷了紀慕人掌心。
“小小年紀不學好,這石頭要是砸下去了”紀慕人扭頭看了一眼縮瑟在墻角的祿祿,他不知為何挺生氣的,于是嚇唬道:“你也得賠命。”
那小男孩不怕,掙脫手腕,皺眉道:“你這男人為何遮著臉,多管閑事,你能打過我們嗎,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紀慕人語塞,這些小孩不可愛。
他轉身,道:“祿祿,走了。”
祿祿懷里緊緊抱著解開的包裹,慌忙跟上紀慕人,它時不時回頭看看,見那些小孩沒有跟上來,它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紀慕人低了幾次頭,終于忍不住,問道:“你那小包袱里,裝的是什么?”
祿祿抬起頭,抓了抓后腦勺,道:“是舊衣裳,茶杯,還有夜壺。”
紀慕人駐足,“夜壺?誰,誰的?”
“閻君大人的。”祿祿將包裹系好,甩到背上,在xiong前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這些東西在地府能賣好些錢呢,還有閻君貼身的里褲,閻君喝湯的碗,閻君咬了一口就不吃了的餅,我都帶出來了。”
紀慕人喉結滾動了一下,“誰,誰讓你賣這些東西的!”
祿祿身子一顫,食指不自覺交纏,“請,請您不要告訴閻君”
“噓。”紀慕人俯身,食指豎在祿祿嘴前,小聲道:“這里沒有什么閻君,叫他叫他蕭公子。”
祿祿愣了愣,大眼珠水光子一閃,問道:“您,您呢?我可以叫您什么呢?”
紀慕人想了想,道:“紀公子。”
祿祿雙眼泛光,嘴巴越張越大,“祿祿沒猜錯,您就是紀公子!因為你身上有閻有蕭公子的味道!”
“你說什么??”紀慕人疑惑道,“我身上怎么會有他的味道?”
紀慕人還在想是不是身上帶著歲溫的什么東西,但仔細一想,這祿祿背著這么多歲溫用過的東西,都沒有任何關于歲溫的明顯味道,自己身上又怎會有呢。
“是,是真的!”祿祿開心地踮起腳尖,雙手合十,激動地望著紀慕人的面紗,“您是不是和蕭公子一起睡覺了,只要一起睡覺,蕭公子的氣味就會到您身體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