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點頭,“是啊,那分明就是您啊”
紀慕人又看向大夫人道:“母親又是如何得知我在那山上的?”
大夫人眼睛眨了好幾下,不敢抬頭看紀慕人,“我,我也是別人告訴我的,我哪知道真假,只讓人去看看。”
這樣的小把戲就算不說真話,紀慕人也知道個大概。
人間的易容術雖然并不廣泛,但只要有錢,就能找到做這行的人,隨便找個體型相似的尸體,換上他的面容,這事也不至于太難,只是阿午那具他不確定是不是真的阿午。
“開棺。”紀慕人道。
大夫人愣了半響,“你說什么?開,開棺?為何要開棺?”
“那棺材里的既然不是我,當然得弄清楚是誰家丟了兒子,這事還得報官。”
“不行!”大夫人心慌起來,要是報官,她做的事沒準都會被抖出來,到時候會牽扯到紀楚衣,還會影響她父親的名聲,她斷不能讓紀慕人報官,索性軟下性子來,“慕人啊,你都已經回來了,這事就別在追究了吧?就算那棺材里的是別人,我們也是厚葬他的,也算是對得起他家人了。”
“對得起他家人?”紀慕人重復。
紀慕人有些許吃驚,看來她找來的不是尸體,而是活人,她將一個活人殺死,偽裝成紀慕人。
沒想到這個外表嬌柔的“母親”,為了趕走他,竟能如此狠毒。
在一旁的紀楚衣見紀慕人一直咄咄逼人,終于看不下去了,他擋在大夫人身前,趾高氣昂道:“紀慕人,你懂不懂長幼尊卑,還這個家你當家,你只不過是紀家撿回來的一條狗,為紀家看賬的狗,你得意什么。”
紀楚衣從小不好讀書,說話顛三倒四,他想不出罵紀慕人的狠話,瞎說了句:“皇帝老子撿來的蟲崽,真把自己當太子了?”
紀慕人聽到這句話,頭皮一陣酥麻。
幾百年前在天界,有人也對他說過這句話,可是時間太久了,他已經不記得是誰說的了,但他還記得那句話。
“天君撿來的小傀儡,還真把自己當小太子了。”
說完這句話,那人笑了好久,他已經不記得那人長什么樣了,卻清楚地記得那笑聲。
紀慕人笑道:“口說無憑,若我說你是撿來的,你也信你是撿來的?”
紀楚衣卻道:“那簡單,滴血認親啊,看看我倆誰是父親親生的!”
紀慕人以前見過滴血認親,這東西靠不住,于是道:“好啊,要是發現你不是父親親生,我才是,你那便卷鋪蓋走人?”
“要是你不是,你便走,滾出陰陽岳,永遠別回來!”
紀慕人道:“一言為定。”
大夫人聽著二人對話,臉色一下子就白了,眼神四處游移,紀慕人在大夫人那驚魂不定得慌張中察覺到什么,他微驚地向紀楚衣。
難道這紀楚衣真不是
“什么滴血認親啊。”大夫人吞吞吐吐道:“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既然老爺和楚臨不在,那這家理應由慕人做主。”
“娘,你怕他做什么,咱們——”
“住嘴。”大夫人面頰微紅,緊緊拉著紀楚衣手臂,“叫你好好讀書,你整天與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說出來的話都不經過大腦,趕緊和你二哥道歉。”
“我道歉??”紀楚衣震驚。
大夫人推了紀楚衣一把,“還愣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