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動,說話的人又“嗯嗯”起來。
青年投降似的雙手合十,對著閻王爺拜了幾拜,才又能開口:“就是這個地方!”
青年狐媚眼一彎,雙手一抱:“最近我那枉死城時常發生暴動,就是因為魂滿為患,塞不下了,都快炸城了,我今日看了一眼新來的名單,無一例外,全是從這埋酒村來的!”
崔判官皺眉,“不應該啊,難道埋酒村發生了什么集體被冤枉的大案?”
“小玉玉,你是判官,這事你怎么會不知道,生死薄上不都寫著的嗎,比如張三偷了王四家的尿壺,王四以為是李二偷的,于是一磚頭砸死了趙五,那趙五就拖家帶口到了我的枉死城!”
崔判官擺擺手,“生死薄哪記錄那個,我這只記生死!”
紀慕人一聽,覺得自己腦子跟不上,“王四為何不砸李二,要砸趙五?”
青年回過頭,笑起來,他朝紀慕人走來,一手攬過紀慕人肩膀:“這事說來話長,那李二是王四的小情人,趙五又是李二的丈夫,這一砸不是剛好抱得美人歸了?”
紀慕人被人攬著不太自在,加之香味實在浸脾,有些反胃
紀慕人對香料頗有研究,卻不知這到底是哪一種香料他想脫身,卻見青年一張秀面湊了過來,鼻尖幾乎觸在他臉上,“你真不是扶櫻嗎?”
一個大男人貼在自己身上,著實不合適,紀慕人趕緊推開他:“我真不是。”
香味揮之不去,紀慕人渾身不舒服。
“也是,要真是扶櫻,你剛才就該一掌拍死我了。”青年抱手笑起來,“普天之下能離扶櫻這么近的,只有——”
他說著,轉身看蕭歲溫,“蕭”子還未說出口,意料之中,他又無法開口了,青年跺腳,暴跳如雷。
“什么時候出發?”蕭歲溫走近紀慕人。
“啊?”紀慕人沒反應過來,“去哪兒?”
“埋酒村。”蕭歲溫站在紀慕人身前,紀慕人才發現,這人是真的高。
“現在?”他脫口而出。
蕭歲溫直接轉身,道:“那就別耽擱了,走吧。”
“您,您,您要出地府啊!?”崔判官頗為擔心地問道。
“這里的事,暫且交給司徒大人。”蕭歲溫站定,微微轉首,道:“今日有不干凈的東西混入地府,這事忘記同知司徒大人了,勞煩去查一查。”
被喚作“司徒大人”的青年,“嗯嗯嗯”地搖著頭,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蕭歲溫也不給他解開,直直出了判官殿。
紀慕人朝崔判官作揖,又看了一眼那青年,青年氣沖沖地望著蕭歲溫,見紀慕人看過來,又叉著腰沖紀慕人笑起來。
紀慕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甩了甩頭,轉身跟著蕭歲溫走。
低頭才走兩步,就撞進了蕭歲溫懷里,他一驚慌,直向后跌,被蕭歲溫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