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弟弟”再多的解釋都是枉然,段攬月俯下身,道:“請紀公子到東宮一敘,我親自賠罪。”
紀慕人沒把段摘星所為當回事,他破這兩張符也是小意思,但他本不想引人注意,如今段攬月竟親自來了,估計京城大人們的眼睛都會往他身上放,他也不好公然拒絕段攬月,這將軍府一時半會兒也不好去。
“賠罪就嚴重了,正好我有些事想與太子殿下商討,請吧。”
段攬月見紀慕人不追究段摘星的事,心中感激,立馬做出“請”的姿勢。
那邊一輛空馬車駛來,駕馬車的人不敢直接駛到段摘星前面,于是就停在他身后,紀慕人不得不與段摘星擦身而過。
“慢著。”段摘星不出所料要攔人。
他轉頭望著紀慕人,道:“你究竟是什么妖物,把我皇兄哄騙到如此地步,你想從我皇兄身上獲取什么?”
紀慕人停住腳步。
“摘星,不得無禮。”段攬月忙上前,伸手拉開了馬車車簾,想請紀慕人快離開段摘星。
紀慕人沒走,他也扭頭看向段摘星,離近了一看,段摘星與段攬月長得的確有些區別,這雙眼睛柔中帶剛,那一霎他仿佛看見了自己。
紀慕人一愣,隨即眼神向下瞟,見段摘星的手通紅,是被剛才的奈河劍劍氣燒的,他道:“快回去擦點藥吧。”
說罷,紀慕人直徑上了馬車。
“站住!!你說清楚!”段摘星要追過去,卻被白湖上前攔住。
“太子殿下要接待貴客,小皇子還是別阻攔的好。”
段摘星和誰都沖,但唯獨不對白湖吼叫。
他閉了嘴,皺起眉轉身就上了自己的馬,他死死抓緊馬鞭,道:“皇兄,我先回宮見母妃。”
他扔下一句話就走,賭氣的時候,他都不等段攬月再說什么。
段攬月本想囑咐他別將此事告知國師,但又一想,光天化日,且不論街上有多少雙眼睛,就是隱藏在暗處的那些嘴,也早就把此事傳到該傳的地方了。
沒有任何事能瞞得住國師。
段攬月滿面愁色,打馬回東宮。
將軍府的水牢被人卸下層層鎖鏈,又揭下四張符紙。
“泡的怎么樣?”來人扔了手里的鎖鏈,蹲在水邊玩著手中的符紙,望著水中央的無夕,道:“想不想出來?”
無夕睜開眼,瞧見那人下巴上滿是胡茬,一雙大眼略顯疲憊,發髻兩旁散落著些碎發。
那人踮腳尖蹲著,伸手在水里劃了劃,“水還挺涼,別泡殘了,跟我走吧。”
說罷,那人轉頭揮揮手,獄卒扳動開關,無夕身上的鎖鏈自動解了。
“你是誰?”無夕站在水中央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