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人覺得不對。
他伸手推開蕭歲溫,手腕卻被緊緊抓住,他的力氣遠不野獸般的蕭歲溫,他感覺自己的手要斷了。
可即使這樣,
身體卻像一桿秤一樣,有多少疼痛,
就化為多少歡愉。
他閉上眼,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猛烈震顫,山巒撞擊,海水一層層浸透,他急喘著,喉間溢出微妙的聲音。
“哥哥?”
蕭歲溫喚了他幾聲。
紀慕人聽著那聲音,將頭仰得很高,忽然間,額頭被什么劃了一下,他才疼的睜開眼。
夜幕繁星璀璨,月光傾瀉。
紀慕人伸手摸了摸額頭,摸到一根樹枝。
“哥哥,你還好嗎?”
紀慕人轉過頭,看見蕭歲溫靠坐著他身邊,身后是一塊巨大的碎石,一棵古樹被壓倒,四周樹枝散亂。
紀慕人先是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剛才那景象是一場夢。
他的臉紅了個透,立刻坐起身,伸手降溫。
蕭歲溫伸手擋在他額前,他撞上那個冰涼的手掌,全身一顫,動彈不得。
紀慕人緊張地往后靠,遠離了那只手。
蕭歲溫這才翻轉手心,將一根正對紀慕人的樹枝折斷。
“哥哥緊張什么?”蕭歲溫扔掉樹枝,轉頭看向身旁坐姿端正,目不斜視的紀慕人,也說不上是哪不對勁,“哥哥有哪不舒服嗎?”
“啊?沒有啊。”紀慕人依然看著前方。
兩個人忽然都安靜了。
林子里一片慘狀,連蟲鳴都聽不到,安靜的讓人恐懼。
紀慕人卻心思飄得有點遠,他想起自己做的夢,和身體實實在在感受到的疼痛。
那到底是真是假?
他終于忍不住了,問了句:“我們這樣,多久了?”
蕭歲溫屈著一條腿,一手懶懶搭在膝上,聞言又轉過頭,想了一會兒道:“哪樣?”
“就是在這里。”紀慕人轉頭看著紀蕭歲溫,“我,我睡了多久了?”
蕭歲溫轉回頭,望著自己的腿,異常冷靜地說:“挺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