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人沒有停下腳步,他走到天君身前,抬頭道:“你怎么知道,小呆瓜在找閻鶴殿?又怎么知道,是因為閻鶴殿,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巷子中幾人都愣住了。
這聲音
不是紀慕人。
“紀慕人”抬手摘下斗笠,又褪去假發,撥了撥微卷的頭發,雙手想插兜,但發現紀慕人這衣服是沒兜的,他的手沒地方放,難受。
“你,你是”天君看著眼前這個與紀慕人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十分震驚:“難道扶櫻還有別的兄弟?”
江墓笑了笑,望著天君的眼睛,道:“天君,別來無恙。”
這一句話把天君搞糊涂了,天君想了半天,道:“我們見過?”
江墓嘴角的笑漸漸消失,他冰冷冷地道:“我們見了百年,你怎么就把我忘了?”
墻頭的小狐貍安靜地坐下來,烏子寒和凜奴對視一眼,幾人都不知道這是什么狀況。
但能確定,眼前這個不是他們的殿下。
天君握著劍柄,望著江墓一雙淡漠的眼睛,那眼神中隱隱藏著殺意。天君橫劍,指著江墓道:“你們使詐,扶櫻呢!他去哪了!!”
江墓眼眸望向天君的劍,隨即抬手,一根食指觸在劍尖,鋒利的劍扎破了他的手指,血一滴滴流下來,江墓沒有收手,他的食指順著劍刃劃,腳一步步朝天君移。
劍刃上留下一排血跡,血水滑過銀白的劍身,落在了地縫中一株被踩得萎靡的雜草上。
天君盯著江墓的手。
“原來你什么都知道啊,閻鶴殿究竟是莫捻那條狗的主意,還是背后你這個十惡不赦的狗主人的操控?你讓我你讓小呆瓜破了三界結界,促成今日局面的目的我到今天都想不通,究竟是為了什么?你在找什么,找人還是找物?”江墓的手指深深嵌進劍刃中,大半塊肉都被消掉了。
江墓整個人的氣息讓天君感道恐懼,天君咬著牙,一劍刺進江墓腹中,鮮血四濺。
墻頭小狐貍嚇得腳下一滑,滾了下了。
烏子寒瞪大眼,猛地上前兩步:“殿”
不,這不是他的殿下。
江墓嘴角流出血來,可他整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沒有任何疼痛的表情,反而嘴角微微翹起:“這就是你的真面目啊,你殺了六十三萬四千九百二十五個百姓,也是如此干脆,不帶猶豫,但你知道他們的冤魂會如何找你報仇嗎?他們不要輪回,他們要生生世世站在你身后看著你,折磨你,對著你哭,對著你笑,對著你怒吼,對著你抓狂,你這個,殺,人,魔——”
天君猛地將劍深入,江墓一口血噴了出來。
“你住口。”天君滿眼兇光,嘴角抽搐,他湊在江墓耳邊道:“既然你知道,那你就加入他們。”
江墓在天君耳側無聲地笑起來,他將另一只手伸出袖口,抬手把小小的槍口對準天君心臟:“抱歉,要讓你失望了,我死不了。”
砰——
槍口一聲悶響,天君被擊出數十米遠,將一棟賣瓷器的小樓撞得四分五裂。瓷片如碎瓊亂玉潑濺漫天。
江墓坐在地上,望著奄奄一息的天君,他抬頭看向遠處,估摸著紀慕人應該已經見到蕭罄了。
摔下墻的司徒煙雨邁著小碎步走到江墓身邊,用毛茸茸的大尾巴蹭了蹭江墓手中的槍。
江墓低下頭,看著這只狐貍。
他皺起眉,用手推開狐貍頭,咳嗽了兩聲后,江墓腹部的傷口開始快速愈合。
烏子寒看著他滿身鮮血,問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