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對的。”紀慕人道。
江墓縫好了娃娃的胳膊,抬起手,將多出來的線放到了奈河劍的劍鋒下,還未觸碰到劍身,線就斷了。
紀慕人瞪大眼。
江墓放下針,把縫好的娃娃放在手里看了看:“如果救人是對的,那你不就是在和你最心愛的人作對嗎?”
“什么意思”
江墓肩頭抬著奈河劍,緩緩站起身,他手向后一扔,把娃娃扔進紀慕人懷里,紀慕人一手接住,低頭見這娃娃是蕭歲溫的樣子,大大的眼睛,綠色的眼眸,手里還拿著一塊小小的閻君令。
娃娃笑的很傻。
“他是閻君,是死神,是負責結束蒼生生命,送入輪回的神,他要帶人走,你偏要一次又一次把人救活,你不是在和他作對嗎?”江墓轉身,搭坐在椅背上,伸出食指,把奈河劍推了出去。
他的手指碰到了奈河劍,卻沒有被劃傷。
紀慕人愣在原地,思索著他的這句話。
“就算是這樣,你也要繼續救人嗎?”江墓雙手chajin了衣服兜里,看著紀慕人:“你救過的每一個人,最終還是會死,輪回里游走一遭,誰也不記得你,就算是這樣,你還要救嗎。”
奈河劍的劍光照著江墓半張臉。
不出所料,那半張臉和自己一模一樣。
“不是這個理。”紀慕人放下奈河劍,劍化成樹枝。他眼眸移動,看見江墓脖子上掛著一枚銅錢,他望著那枚銅錢,道:“若因為最終會死,就不去救,那世間一切的“生”都沒有意義,我救天下該救之人,和歲溫在做一樣的事。”
他抱著手里的蕭歲溫玩偶,道:“我和歲溫都在給蒼生活下去的機會,只不過他讓蒼生斬斷此生記憶重新開始,而我讓蒼生珍惜此生記憶,繼續下去。無論別人如何看我,如何評我,只要我看見,我依然會出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你也一樣,所以,快告訴我閻鶴殿在哪。”
江墓忽然笑了一下,他低下頭,道:“真羨慕你還有這樣的活力,真羨慕你,永生永世都帶著這樣的覺悟活下去。”
江墓走到紀慕人身邊,從紀慕人手中拿走了百花王的木枝。
江墓手腕輕輕一翻,奈河劍重新亮起紅光,他輕松舉起劍,看著劍身:“真懷念啊,小奈河,好久不見。”
“你”紀慕人驚訝到說不出話。
即使江墓有可能是自己的轉世,他也沒想到還能繼續用奈河劍,這不合理
“我沒辦法用奈河劍,只是因為這是百花王的木枝而已,木枝有靈性,平常路邊的樹枝,我是沒辦法變成劍的。”江墓解釋完,把奈河劍還給了紀慕人,“如果你真想修復三界結界,找閻鶴殿是沒用的。”
“那我該如何做?”紀慕人收起百花王的木枝。
“瓶子碎了,是粘不起來的,重新做一個就好了。”江墓拿起平板,打開相冊,劃了幾十張,停在一張上指了指,將平板遞到紀慕人手里,“這人會做瓶子,你去找他,但他刁鉆古怪,不好對付。”
紀慕人看著手里的畫像,他看了幾眼覺得這人氣勢逼人,眼神充滿敵意,又看了看畫像旁邊的名字,驚訝道:“這,這是蕭朔前輩??”
“不過蕭老頭子是個財迷,見錢眼開,你空著手去估計連他面都見不到。”江墓走到窗邊,隨便往外看了一眼,“我給你一張支票,你帶去吧。”
“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