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神笑了笑,“閻君說的是,但橫生意外,也算枉死,聽說枉死城已經(jīng)容納不下更多亡靈了,枉死城向來走一個來一個,如今魂滿,說明人間有異,閻君想必就是為此事而來的吧?”
蕭歲溫的眼像寒霜一般,身旁的司徒煙雨打了個冷戰(zhàn),往紀慕人那邊靠了靠。
見蕭歲溫沒有回話,雨神又道:“不如閻君隨我前往天界,或許——”
“不必了。”蕭歲溫強硬著語氣道:“只要天界的各位負點責,把各自地界看管好,也不至于要我親自走這一趟。”
雨神仍舊溫和,但那風神卻看不下去了,他向來比較護雨神,此時大刀一抬,指著蕭歲溫道:“去他奶奶的,說了這么多,好像你有何了不起,要是你有本事,怎么混到地底下了,有本事你也上天啊!連天君的十方鏡都破不了,你算哪門子的王,我管你是閻王還是小鬼,有種的和老子一戰(zhàn)——”
話音剛落,蕭歲溫就已經(jīng)站在風神面前,一只手掐著他的脖子。
風神的眼睛都沒追上那速度,手里的刀紋絲未動,自己就已經(jīng)先喘不過起來了。
“歲溫!”紀慕人在一旁叫了一聲,怕蕭歲溫傷了風神,忙道:“住手。”
蕭歲溫咬牙急喘,xiong中憋著怒火,但還是慢慢放下了手。
風神猛咳了幾聲,漲紅著臉:“有本事別下黑手啊!!”
雨神沒有要插手的打算,只站在一旁監(jiān)視著莫捻的動作,他其實已經(jīng)傳訊天界,一會兒應(yīng)該就會有人下來捉拿莫捻,只要在此期間不出問題就好。
他也知道蕭歲溫和風神都是脾氣不好的,遇到一起,立場不同難免生隙,他從來就無心插手旁人的事,好在有紀慕人在,事情就可控。
這么想著,紀慕人正好上前,走到了蕭歲溫前面。
紀慕人抬眸,望著風神,道:“風神大人,歲溫近來瑣事纏身,說的話可能您不愛聽,但卻句句在理。天界疏忽,無端造成百姓枉死,給閻君添了麻煩,這事要商議要探查都行”紀慕人忽地轉(zhuǎn)身,望向雨神:“但不該天君親自到地府來嗎?”
雨神和蕭歲溫皆是一愣。
“你放屁!”風神大刀一揮,掀起一股颶風,那風從紀慕人耳旁掃過,帶著尖嘯之聲。
蕭歲溫怕風神傷到紀慕人,本想奪過風神刀,卻見紀慕人一抬手,掌心化出一道風,那風凝成花瓣,像一條軟線,緊緊縛住了風神刀。
風神一驚,雙手握刀柄,猛力掙脫,又一刀揮向紀慕人。
紀慕人手握木令,想喚出奈河劍,經(jīng)過前幾次,他對奈河劍已經(jīng)開始熟悉起來,那劍身虛影剛現(xiàn),蕭歲溫身影一閃,擋在紀慕人面前。他伸手破出一道屏障,攔下了風神刀剛勁無比的刀風。
蕭歲溫掌著風神刀的勁力,陰狠地盯著風神,若不是紀慕人在身后,他會立馬捏拳碎了那大刀。
但他只是撐著一手,對風神道:“你不過一介凡人撿了便宜上了天,怎敢與我相提并論,你既不是武神,又不是天將,抬得起一把破刀,就敢隨便與我動手,我殺你和殺一尾魚一樣無聊,你最好權(quán)衡清楚,天界可不缺接替風神之位的人。”
司徒煙雨懷里的淵鯉閉著眼,身子忽然一顫,司徒煙雨趕緊捂著他的耳朵,悄聲道:“瞎說的,你別聽。”
風神在沒腦子,這幾句話還是聽得懂的,蕭歲溫說的在理。
先不論二人功夫高低,閻君畢竟是地界之王,連身后的雨神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他一個小小風神,只管人間季候,實在不該與他起沖突。
最主要的是,他揮這一刀是鉚足了勁,要在人間必定狂風席卷,大樹連根拔,屋舍四處飛,但蕭歲溫徒手接了這一掌,光憑這一點,他就認清了對方的實力。
風神倏地撤了刀。
蕭歲溫跟著收了掌。紀慕人的木令也散了光,只是他仍能看見那條指向方行齋的紅線。
二人收了手,河面忽地投來一道金光,逐漸照亮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