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眼前這一幕,寧風致的刻意安排與寧榮榮的不自在,比這場無聊的宴會本身有趣多了。
寧風致捕捉到端木賜看向女兒時那一閃而過的興趣,心中暗喜,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立刻找了個借口,對雪夜大帝和端木賜微微欠身:
“陛下,端木公子,風致那邊還有幾位老朋友需要招呼一下,失陪片刻。榮榮,你留在這里,好好陪端木公子說說話,年輕人之間更有話題。”
說罷,不給寧榮榮任何拒絕的機會,便微笑著轉身融入了另一邊的貴族圈子。
而雪夜大帝卻是使勁夸了幾句端木賜與一旁的寧榮榮,便也準備離開。
內殿的一角,只剩下端木賜和寧榮榮兩人,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凝滯。
寧榮榮深吸一口氣,她看著端木賜那張平靜的臉,想到躺在病床上痛苦不堪的戴沐白,
還有伙伴們憤怒的眼神,一股壓抑已久的質問終于沖口而出,聲音帶著壓抑的激動:
“為什么?”她向前逼近一小步,緊緊盯著端木賜的眼睛
,“你們為什么要那樣對戴沐白?斬斷他的手臂!
我們史萊克戰隊究竟哪里得罪了你們皇斗三隊?讓你們下如此狠手!”
端木賜微微揚眉,似乎對寧榮榮的突然爆發并不意外,甚至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端起旁邊侍者托盤上的一杯清酒,輕輕晃了晃,姿態帶著一種近乎慵懶的傲慢。
他微微仰頭,仿佛在回憶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片刻后,他才將目光重新投向一臉憤慨的寧榮榮,“寧小姐,看來戴沐白并沒有告訴你們全部?”
他放下酒杯,目光轉向不遠處安靜侍立的朱竹清,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才轉回寧榮榮,語氣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
“朱竹清,她的身份,是星羅帝國朱家的繼承人。而戴沐白,是星羅帝國的皇子。他們之間,本有婚約,這婚約背后是星羅帝國殘酷的繼承規則——勝者生,敗者死,或者被終生囚禁。”
“竹清肩負著家族的命運和自己的生死,千里迢迢來到天斗帝國尋找她的未婚夫。她期待的是一個并肩作戰、共同對抗命運的伙伴。
然而,她找到的是什么?”
他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
“是一個流連于各大風月場所,沉迷酒色,夜夜笙歌,早已自甘墮落的廢物!
一個將她的未來、她的性命視為無物的懦夫!
寧小姐,如果你是她,在得知自己必須與這樣的人綁定命運,
甚至可能因為他而萬劫不復時,你會怎么做?
是繼續逆來順受,還是斬斷這枷鎖?”
端木賜的話語如一下下敲在寧榮榮的心上。
戴沐白的行徑,她當然清楚!
史萊克初到索托城時,戴沐白的名聲和做派,她親眼所見。
只是后來大家成為伙伴,這份過往被有意無意地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