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歧路聽出她語氣中的冷淡,盯著她背影幾秒,表態道:“你別生氣,我會負責的。你要是想結婚,我……也行。”
方知有聞言穿衣服的動作滯了一兩秒,隨后她轉過身,看著他說:“都是成年人,我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吳總不用有心理負擔。”
一聲“吳總”叫得人心冰涼,吳歧路有點反應不過來,他一把拉住方知有的手,把人扯過來,“這話我聽著不舒服,你好好說。”
方知有心說你的話讓我舒服了?什么叫“你,也行”?顯然她聽出了那一頓,理解了他的勉強。她眼睛盯著吳歧路,回敬道:“各取所需的一夜情而已,還能怎么說?”
吳歧路被一夜情的說詞氣到,咬牙問:“你取我取,你需我需?”
方知有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我取我需,我積累經驗。”
這話在吳歧路聽來已經不僅僅是諷刺他經驗豐富了,更像是拿他試驗似的,他沒受過這種氣,臉色當即沉下來,口不擇言道:“既然方總這么玩得開,就當我給方總上課了。”
方知有眼神一凜,隨即掙開他的手,沉默著穿好衣服走出去。
“哐”地一聲,進戶門關上后,吳歧路收到一筆轉賬,附言:【學費!】
“我艸!”吳歧路直接把手機摔了。
沒有預想的溫情,就這樣不歡而散。
方知有拿過手機看了下時間,判斷星回應該出門了,她拿起車鑰匙回家換衣服,下午她還有個工作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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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回的刀口恢復得不錯,故十方給她拆完線后囑咐,“這幾處會比沒開過刀的地方怕冷,添件保暖背心,別只顧圖漂亮。”
星回自信地說:“我穿保暖背心也漂亮。”
栗蕭里忽然說了句,“她之前洗澡了,沒什么事吧?”
故十方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轉臉訓星回,“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多忍幾天能發霉嗎?”
星回回身打了栗蕭里一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告我的狀!”
栗蕭里面色如常,“我都沒說你昨晚還喝酒了呢。”
聽故十方嘶了聲,星回立即從治療床上下來,“我要去洗手間!”說著就跑了。
故十方無語幾秒,就昨晚的信息問:“她這幾天睡眠好嗎?”半天沒聽見回音,他抬頭看向栗蕭里,“問你呢?”
栗蕭里微怔,“我怎么知道?”
故十方稍蹙眉,“伯父不是說她只在家住了兩天就回四季公館了嗎?”他以為星回說回公寓只是借口,兩人和好住到一起去了。
“她是回四季公館了。”栗蕭里停頓了下,補充,“我還在南城壹號。”
“……”故十方與他對視幾秒,隨即拿起保溫杯要喝水,本意是想借此掩蓋住笑意,結果這口水喝到一半,還是沒憋住笑了出來。
栗蕭里見狀也沒忍住,一下子笑了。
等兩個人止了笑,故十方才說:“她在你身邊似乎并不失眠,醫院陪護那兩天我就發現了。”
栗蕭里回想一下還真是,隨后像聽懂了某種暗示似的勾了勾唇。
故十方語氣沉了沉,“根據她上次發病后的情況來看,情緒波動對她記憶的影響最大,而她情緒起伏后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失眠。睡覺治百病,睡眠有多重要不用我重復吧?”
栗蕭里以帶著笑意的聲音說:“知道了。”
“別想偏,我只是從她的健康考慮。這一次,我打算從穩定情緒這個方向出發,盡可能長地把她的記憶留在這個階段,控制發病頻率。”故十方瞥他一眼,最后說:“你那個沒分過手的謊依舊是個雷,你自己注意。要是哪天她因為這個情緒波動,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