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常安搭了眼路人的視頻,角度不好,看不清砸車人的正臉,遂看向老板。
栗蕭里收回視線,吩咐:“換車。”
“是。”祁常安聯系司機開另一輛車來,不敢因此耽誤老板去中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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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回一路快騎,到中醫院精神科候診區時時間剛好,掃碼報到后就被叫了號,讓她前往三診室。
診室內,與她一桌之隔的男醫生抬頭,視線落在她臉上,眸色隱隱變化。
星回因回身關門沒捕捉到這一細節,她在患者椅上坐下,向醫生問了聲好。
是對陌生人的禮貌。
男醫生錯愕兩秒,借由偏頭看電腦的動作掩去外露的情緒,和她確認掛號信息:“星回?”
星回點頭:“對。”
男醫生咽了咽嗓子,收斂心神進入工作狀態:“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
星回剛要開口,見旁邊一位學生模樣的小大夫盯著她,說:“我能提個合理要求嗎?”
病都還沒看,她作為患者倒還有要求了。
男醫生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你說。”
星回看向小大夫:“病情算個人隱私吧t,我只想說給首診醫生聽。”言外之意,請他出去。
小大夫:“……”合著我還多余了?
男醫生沉默兩秒,屈指輕敲了下桌面示意助手:“主任剛剛找我,你去看看什么事。”
“……”確實是我多余了。小大夫起身出去,反手帶上了門。
“一醫一患”的私密診療環境里,男醫生問:“現在能說了嗎?”
他嗓音清朗,語氣溫和,顯然并沒有對她這個看似合理,實則無理的要求生氣。星回抬眸,認真打量了下那張五官輪廓分明的臉,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像在哪里見過。
最近有點神經質了,別人多看自己一眼都覺得是故人。星回甩開那些擾人的思緒,開始闡述情況:“我在仁和醫院做過神經測量,測量結果是輕度抑郁,心理門診也是同樣的結果,醫生建議我服用這兩種藥。”說著解鎖手機屏幕,調出一張照片。
男醫生傾身搭一眼她手機:“這兩種確實是抗抑郁藥,還可以起到鎮靜催眠作用。”
“我沒吃。”星回迎著他的視線:“我認為他們是誤診。我這個人把別人搞抑郁了,自己都不會抑郁。放著好日子不過,抑郁什么?我明明只是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