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長了音調,含義不言自明。
班頭哪里拿得出這種即時證據,只能強辯:“查封是為了防止其轉移贓物”
江蘭晞輕笑了一聲:“防止轉移?《大夏律》疏議,對于重大嫌疑人名下可能涉案的財產,確可采取‘暫扣’、‘登記造冊’、‘限制交易’等措施,但需有明確的證據。”
“而非如今日這般,直接貼上封條,徹底禁止人員出入,導致正常經營癱瘓,貨物積壓損毀,無辜伙計生計斷絕!”
“此等查封,名為防止轉移,實為破壞百姓財產,與抄家何異?”
“王啟,如今還只是嫌疑人,并非已決犯。”
“退一步來說,就算王啟是已決犯,他所犯之罪,是已經大到需要抄家的地步了嗎?”
“京兆府如此行事,置我大夏律法于何地?”
“再者,”江蘭晞的目光掃過錢貴和周福,“錢貴、周福等人,所犯何罪?”
“是參與了當年的構陷殺人?還是知曉內情并協助?”
“京兆府鎖拿他們的駕貼上,可列明了具體罪名?”
“若無明確指控罪名,僅因他們是店鋪管事賬房,便枷鎖加身,當街如押解重犯。”
“日后豈不是隨意一家鋪子的掌柜犯了事,你們都要將在鋪子里做工的活計全部緝拿?”
“京兆府,就是這么辦案的?”
班頭憋的臉色發紫,支支吾吾:“這這”
江蘭晞不再理會他,轉頭看向龐柏。
“龐校尉!”
“末將在!”龐柏應了一聲。
“勞煩你讓人持本宮身份令牌,隨京兆府差役走一趟。”
她遞出玉牌:“其一,王啟涉嫌構陷殺人,此乃重罪,鎖拿歸案,京兆府依律行事,本宮無異議。”
“但請京兆尹務必按律行事,不得濫用私刑,王啟縱有萬般不是,亦需明正典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