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珩非把阮莘帶回家后,她幾乎每晚都會做噩夢。
哭泣著從噩夢中驚醒之后,阮莘往往會一邊驚懼尖叫,一邊崩潰地叫池珩非的名字。
池珩非心都要碎了,拼命把阮莘往懷里抱,告訴她:“我在。我在這。”
阮莘才能勉強安靜下來,但眼淚卻流個不停,把池珩非一顆心澆得濕透。
池珩非能看出,現(xiàn)在的阮莘對于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還是有些排斥。
所以他不碰她,也不和她同房,給她足夠的空間。
池珩非沒去客臥住,只在主臥外面的沙發(fā)上整夜整夜守著,這樣阮莘一旦有什么不對,叫他名字的時候,他可以立刻就過去。
過程中雖然池珩非勞心傷神,有時甚至一夜無法入睡,但只要阮莘能慢慢好起來,這些在他心里并不算什么。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xù)到某晚,池珩非一如既往把洗干凈了的阮莘送進主臥里,快關(guān)上門的時候卻被她拉住了衣角。
池珩非心頭一顫。
阮莘仰著臉,一句話沒說,只是用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睛盯著池珩非看。
池珩非就再也忍不下去了似的推開門,把阮莘抱起來,和她接了一個很長的吻。
那晚池珩非溫柔小心,只想讓阮莘快樂。
從那以后,池珩非又重新搬回了主臥。
被池珩非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阮莘也漸漸變得有些離不開池珩非。
她走到哪都要池珩非,一會兒看不見人就要哭,像變成了不懂事的小孩。
池珩非只能寸步不離,有時候處理公務(wù)時還要把她帶在身邊,時刻哄著她,因此耽擱了不少事情。
但他不覺得有什么,他是個很怕麻煩的人,卻不排斥生病后變得麻煩的阮莘。
阮莘被池珩非從醫(yī)院帶回家后,溫淮找不到她,只能打回池珩非的號碼,問她的近況。
接到電話時,阮莘剛睡著,池珩非躺在她身邊,靠著床頭,垂下眼,用手指輕輕碰了下她氣色見好的臉。
他對溫淮說:“她沒事,就是離不開人。”
溫淮不知道池珩非話里的深意,松了一口氣:“那就讓她老公繼續(xù)在身邊陪著她吧。”
池珩非勾唇,自覺代入身份:“好。”
掛斷電話后,他握著手機,俯下身,親了親阮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