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走在滾燙的石頭上。
她知道如果被發現了,
自己怕是要死,但她不能被蒙在鼓中,不能坐以待斃。
她躡手躡腳地往前走。
其實對于這里的布置,
她心里大概清楚,那次元宵節景熙帝曾經帶她來過一次。
這么走著,便見前面是一處巨大的八面山水屏風,而屏風的東面,隱隱有聲音傳來,是景熙帝和太子的聲音。
他們在說話。
議論的都是朝堂大事,什么兵馬什么支出的,沒頭沒尾的,聲音斷斷續續,阿嫵聽不懂。
她這么聽了一會,心里也慌,攥著裙子,躡手躡腳的感覺逃回去了。
阿嫵匆忙回去瑯華殿,如此異常行徑倒是驚到了福泰,福泰匆忙趕來,問起怎么回事,底下人自然不敢說。
貴妃娘娘竟似乎去了外殿,這種話誰敢說?
大家都知道帝王寵愛貴妃娘娘,且貴妃還生了一對小兒女,帝王把她看得比自己眼珠子還嬌貴,她們若說出什么,貴妃會如何她們不知道,只怕先死的是她們。
福泰何等人也,心思細致精明,當即喚了兩三個宮娥,私底下逼問,那宮娥哪里經得起事,幾句話便哭哭啼啼招了。
福泰聽著這個,臉便沉了下來:“胡說,這是栽贓冤枉娘娘嗎?”
他這么一說,幾個宮娥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說自己看錯了。
福泰又一番威逼,所有人都說看錯了,這才便罷,就此將事情隱瞞下來。
壓下后,他自己也是一身虛汗,無力地抬起手,支額。
他對景熙帝自然忠心耿耿,可以為他去死。
他看阿嫵像看女兒般,心疼阿嫵。
可是現在,事情卻不是他能掌控得了。
他皺眉沉吟半響,終于喚來親信,命人盯著瑯華殿的動靜。
“只盯著,不必過問。”他這么吩咐。
而就在此時,在御書房中,太子眉頭深皺:“也就是說,母妃,母妃她可能和陸允鑒有關系?”
景熙帝:“根據如今得到的消息,應該是了。”
密使還在進一步詳查,但情況自然不容樂觀。
太子不敢置信地道:“父皇,兒臣不明白,為什么要放走陸允鑒?”
景熙帝淡漠地垂著眼,一聲不吭。
太子幾乎要baozha了:“我完全沒辦法接受,如果他們——”
景熙帝:“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