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幾乎要哭出來了:“你對阿嫵那般鄙薄,幾乎把她趕盡殺絕,如今,如今你竟霸占阿嫵,為什么!”
景熙帝:“那日你說朕不懂,現(xiàn)在朕只是懂了而已。”
太子聽此,幾乎肝膽俱裂。
他痛得幾乎不能自己:“父皇,那是兒子的阿嫵,你知道兒子有多在意她,為什么非要是她,天底下你想要哪個不行?”
他噗通一聲跪下來:“兒子求你了,把阿嫵還給兒子,可以嗎?”
景熙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兒子痛苦的哀求聲。
他薄唇微動,掀起一個鄙薄的弧度:“墨堯,今天你的所作所為,太讓朕失望了,從你如此放肆開始,朕就絕對不可能把她交到你手上。”
太子眼皮一跳:“父皇,這是何意?”
景熙帝瞇起眸子,一字字地道:“把她留給你,讓她成為禍害江山社稷的紅顏,讓你混賬地把我大暉的基業(yè)毀于一旦嗎?”
太子瞳孔陡然緊縮,他頓時意識到了。
面對眼前如泰山一般的帝王父親,他沒辦法反抗。
從他為阿嫵瘋狂付出一切的時候,他的父親注定不能成全了。
這甚至無關(guān)男女了。
太子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的指尖搭在劍鞘上,卻是問景熙帝:“父皇,兒子只問一件事。”
景熙帝垂眼:“說。”
太子:“那一日在南瓊子的河灘邊,晨間時候,父皇和阿嫵回了帳中,當(dāng)時兒子就等在一側(cè),那時候——”
太子下頜緊緊繃起,卻是根本說不下去了。
他真的沒辦法接受,沒辦法接受當(dāng)自己悠閑享受著晨曦,嘲笑著父皇時,阿嫵卻在營帳內(nèi)承受著父皇的寵愛。
父愛如山,言語諄諄,親自教導(dǎo)自己騎射,結(jié)果轉(zhuǎn)過身,他不顧兒子在場,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營帳,就急不可耐地占有了阿嫵!
威嚴(yán)峻挺的父皇,嬌艷嫵媚的阿嫵,他不敢想象那是怎么一個yin靡而讓人心痛的情景。
他甚至覺得,那一日的風(fēng)中,仿佛有阿嫵被父皇欺凌時的破碎聲音!
就在這時,他聽到他的父親,那個九五至尊的帝王,那個從來寡淡嚴(yán)肅的男人,突然輕佻一笑,道:“朕也不想,但她纏著朕要,她太勾人了,朕把持不住。”
太子瞬間只覺氣血翻涌,一股腥甜自喉嚨幾乎噴射而出,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他驟然拔出手中劍,一把往前刺去。
沒有人可以這么羞辱他心愛的女子,他的父皇也不可以!
電光石火之間,劍出鞘,銳利而憤怒的少年奮力一擊,刺在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