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低頭,看到自己不染塵埃雨水的衣袍被池水打濕,變得近乎透明,緊密地貼在他身上,勾勒出底下的身體線條。
在他的腰側,烙印著騰蛇紋樣的赤紅紋章,代表著他屬于她。
這里是乘霧的夢中,是她的意識世界。
在她的意識世界中,他是一個青樓小倌。
他庇佑世間無數年,也曾注視著小蛇游歷人間,當然知道青樓小倌是什么意思。
只是不明白乘霧為何會把他和那樣的身份聯系在一起。
風乘霧捏著他的下巴,深深注視著他的臉,半響輕嘆道:
“這顏色,倒也當得上花中魁首,就饒你這一次。”
花中魁首。
伏惟初品味著她給他的稱呼。
他是本源神樹,他能開花,他開的花當然是花中魁首,世間還有什么花能及得上他?
只是乘霧話中似乎并非只有那一個意思。
她在說他是花魁。
伏惟初面上薄紅。
乘霧怎么總給他這樣的身份,她是想用他取樂嗎?
若能讓小蛇開心,倒也并無不可。
風乘霧驀然松開扣著他下巴的手,略顯嫌棄的目光掃過他泛紅的臉龐和透明顯露的xiong膛,叱罵道:
“當真浪蕩,一點也不像他。”
伏惟初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有些委屈。
“乘霧……”
“別那樣叫我。”風乘霧不悅。
“他可不會像你一樣,手段下作地濕身勾引,聲音膩得像發晴的貓兒一樣。不愧是青樓出來的,裝都裝不像,平白辱沒了他的名聲。”
伏惟初愕然張了張嘴。
想說自己沒有故意勾引,發晴的貓兒也不是這個聲音,那聲音會很凄厲。
可對上乘霧嫌棄的眼神,他的心如刀扎一般,不知該怎么辯解。
乘霧不喜歡他現在的樣子。
伏惟初落寞低頭,看著透明濕衣下被她所厭惡的身體。
他想要用術法烘干衣服,想將自己隱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