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珩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那五顏六色的大紅鸚鵡正歪頭梳理著羽毛,似是感受到注視,它也側過頭,看向他們,室內一時寂靜。
“我用藥將這鸚鵡弄啞。”
巫太醫低聲請示。
楚白珩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含情欲說宮中事,鸚鵡前頭不敢言。
新帝命人送來的這只鸚鵡,很可能成為出賣他們的口舌,讓他們的計劃功虧一簣。
但……
她送他這樣顏色亮麗的鳥兒的本意是陪伴他,解他寂寞,給他尋開心。
“不。”
楚白珩注視著那鸚鵡,手指微微蜷縮,還是道:
“鸚鵡學舌哪有這么快的?無需多此一舉。若是一只鳥兒出不了聲,反而惹人生疑。”
巫太醫雖覺得不保險,但還是只能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
楚白珩本就不出殿門,懷上孩子后,就更不出門的。
他在內殿靜靜養胎,偶爾喝上一碗巫太醫送來的安胎藥。
對外只說安神的。
這日子并未如他所期望的那樣平靜過下去。
才過了五日,新帝就來了。
聽到外邊響起的請安聲,楚白珩心慌不已,掐了掐自己手心,強做鎮定出門迎接。
在殿門口遇見了入門的新帝。
秦明鏡詫異看他。
她來過這里幾次,他什么時候專程出門迎過她?
驚得她回頭看了眼日光,確認太陽沒從西邊出來。
“陛、陛下……”
他僵硬喚了她一聲,身子僵在那里,像是想要行禮,又不知該怎么做。
秦明鏡哪指望他給她行禮。
她伸手攬住他,帶他往殿內走,柔聲道:
“外邊風大,愛妃身子不好,就不用專程出來了,免得著涼。”
聽她說他身子不好,楚白珩的手下意識落到腹部,提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