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蜷縮在地上,躺了一晚,鮮血染紅衣袍,在身下的地面匯聚一灘血泊,他也毫無所覺。
但當天色亮起,第一縷陽光從窗外透入進來。
他動了動手指,還是強撐著從地上爬起。
師尊要他去斷情崖,他不敢不從。
他神魂恍惚,搖搖晃晃地出門,在門口看到了一襲羽衣的師尊。
伏惟初愣在原地,他思維凝滯,竟遲鈍得忘了行禮。
風乘霧看他一身血色,滿身傷口,皺了皺眉,煩悶道:
“我不是讓你把自己清理干凈嗎?”
伏惟初微怔,意識到自己這樣出門,會污了師尊的眼。
若是讓宗門其他弟子看到,也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影響師尊的名聲。
他當即施展凈塵術,除去身上的血污。
再取出一件外袍披上,遮蓋住背后破爛的衣服和猙獰傷痕。
風乘霧看他這么粗糙地收拾自己,看得怒火上涌。
很想將他訓斥一頓,但他那蒼白的唇色和白如紙片的面色,讓她很懷疑他能不能撐得住。
為了速戰速決解決問題,她拎起他,騰云駕霧,轉瞬間來到宗門另一端的絕情崖。
她將他丟在山崖下,旁邊就是飛流而下的瀑布。
風乘霧抽出寒玉劍,注視著下方跪著的人。
“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你改是不改?”
“弟子改不了,也不愿改。”
他跪得筆直,聲音清晰堅定。
“請師尊賜死!”
他說著,俯首行大禮,伏跪不起。
這是他最后的抉擇。
他不想被師尊厭棄、被驅逐出師門,也不愿被斬斷情絲、失去對她的感情。
他寧死。
“你!”風乘霧被他氣得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