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師尊,您生氣了?”她試探著問。
“沒有。”伏惟初聲音平靜,垂眸注視著腳邊盛開的花。
粉色的,帶著對她回來的期待和喜悅。
但花心處又有著些許空洞的白色,帶著他自己也說不明白的情緒。
“哦。”風乘霧也只當是自己想多了。
尋常人或許會在意她那些朋友的出身,但她師尊不會。
世間萬物在他眼中,都如草木一般,無甚區別。
她在師尊眼里,是否也是一株特別難養又纏人的植物?
“師尊,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風乘霧小聲問,透著點委屈巴巴的撒嬌意味。
“嗯。”伏惟初應下。
他這里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的規矩。
她還是顆蛋時,就是由他抱在懷里孵化。
他用鳳族的羽衣包裹著她,孵了她三百年,才等來她的破殼。
當年那條吐著信子觸碰他指尖的小小羽蛇,如今已經長大。
但在伏惟初眼里,她依舊還是一條很小很小的小蛇。
需要他的保護,喜歡鉆他袖子,喜歡在他身上爬,喜歡將蛇信子探進他的花里,有時還會弄折他的枝條。
這都不算什么,小蛇就是比較頑皮,小孩子都貪玩。
靈山之上,有著一座并不大卻建造得精美舒適的木屋。
木屋分上下兩層,二樓是風乘霧和師尊的房間,兩間房。
但伏惟初本體是本源神樹,這只是他的一個分靈,不需要進食也不需要睡眠,因此很少住這里。
整個木屋里琳瑯滿目都是風乘霧的東西,有她從小到大的玩具和衣服,還有她喜歡的食物。
衣服玩具都是伏惟初親手做的,不算好看,但都是仙品的法器法衣。
就連果蔬食物也是他種的。
他一棵毫無經驗的樹,為了將小蛇養大,跌跌撞撞摸索著,費了許多心思。
風乘霧跑到自己房間,抱起她心愛的小枕頭,來到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