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杖撞上白色人魚的尾巴,將他釘在了海底的軟泥上。
權杖底端正好釘在了他尾部上方的生殖腔口處。
君卿驚恐地瞪大眼,身體僵直,繃成了一條直線。
靈魂在驚聲尖叫,張開的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驚懼的眼睛中倒映著朝他游來的紅色身影。
許盡歡緩緩游到他面前,握住權杖,垂眸打量著底下的白色人魚。
他有著極為罕見的顏色,魚尾白到近乎透明,甚至能看到內部的魚骨和魚刺。
連眼睛和睫毛也是白的,透著一種脆弱病態的美。
此時,那雙漂亮的銀白眼睛中滿是恐懼和哀求。
他甚至將他一直抱著的獵物推到了她面前,試圖討好她。
被一群兇獸追堵都舍不得丟棄的獵物,卻在這時被輕易獻出。
但許盡歡對他的獵物沒有絲毫興趣。
她注視著被權杖釘住的魚尾,擰動權杖,緩緩轉動。
白色人魚頓時露出了極為痛苦的表情,喉中發出短促低啞的尖叫。
雌性人魚都是暴脾氣,兇狠好斗,手段殘酷,不僅是對海洋中的其他大型生物,對待同族也是。
雌性人魚之間常會有爭斗,一言不合就開干,對待雄性更是不會手軟。
對雄性的撕咬追打都是常事。
世上就沒有沒被雌性揍過的雄性人魚,嚴重者甚至會被直接咬死。
君卿疼得臉色蒼白,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更加淺淡通透。
他惹到了一條強大而殘酷的雌性。
哪怕他什么都沒做,只是恰好在她心情不好時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
雌性人魚撕碎兇獸的畫面歷歷在目。
他或許會被她撕碎,被她活生生咬死。
瀕死的恐懼激發了君卿的求生意志。
反抗或逃跑嗎?
任何雄性人魚都知道這不會是個好選擇。
這只會更加激怒雌性,遭到更兇殘的對待。
君卿展開魚鰭,腹腔嗡鳴,喉中發出古老神秘的歌聲。
許盡歡感受到他的尾巴尖端在努力地蹭她,討好她。
她金紅的眼睛微微睜大,詫異看向他。
他在向她求偶,賣力地展示自己,推銷自己,希望能得到她的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