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的教育讓她就算是拒絕別人也帶著萬分禮貌,可是有些人不值得禮貌對待。
“況且,我們之間沒有什么舊好敘的。”
……
車都已開了一半,齊畫月還在心里不平。
劉輝到底哪來的底氣瞧不起李危,還在面前表現得這么明顯。
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被別人眼神冒犯的本人卻根本一點也不在意,他眉眼舒展,整個人徹底清醒,嘴角一直展著似有若無的淺笑。
被劉輝這么一耽擱,半醒的太陽都已徹底舒展開身體,豐盈刺眼的陽光從車窗外灑進,打在齊畫月的大腿上。
陽光被路邊的樹木分割,很有節奏地在腿間一蹦一蹦的。
齊畫月不喜歡在密閉的空間里開空調,很悶。李危便在開車前就打開了車窗,車內的冷氣也沒有關。
要是林知雨看到只會感嘆一句——
奢侈。
海風帶著特有的咸shi氣息肆意從窗外侵入,李危回過頭,還在糾結要不要問齊畫月剛才那人是不是總是纏著她,卻發現身邊這人已經陷入熟睡。
齊畫月睡著后很安靜,只有湊近了才能聽到她的鼻間傳來很輕的吐息聲。她的睡姿很安穩,就算是在車上也不會睡得東倒西歪,只是輕輕撇過頭找個舒服的靠姿。
旁人看了或許會以為這人睡得很淺,其實她已經睡熟,就算周圍再怎么吵鬧都不會影響到她半分。
李危還是放輕手里的動作,點開音樂播放器,找到之前專門搜集的歌單,隨機播放輕音樂。這里面多是輕柔的鋼琴曲,聲音不大,卻剛好能夠掩蓋窗外偶爾傳來的汽車經過時的鳴笛聲。
這條路此時車不多,要是開得快半個小時不到就能到家,李危卻開了將近五十分鐘。
他極其不想叫醒睡得正香的某人,看了下時間,卻不得不叫醒。
“我又睡著了?”齊畫月不好意思道,“我回去了,你快去漁場吧,今天謝謝你,耽誤你太長時間了。”
還在半夢半醒之間,齊畫月說話都帶著氣音,迷迷糊糊地沒有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李危伸手把她摁在座椅上,手指靈巧地按下解扣,另一只手慢慢地把安全帶縮回,最后輕笑一聲,“回去補個覺,瞌睡蟲。”
車門關的很輕,直到齊畫月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李危才重新發動汽車離開。
“老大,難得會遲到。”林知雨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含糊道,“起晚了?”
昨天李危走得急,只留下一句家里的狗要生了。林知雨上次留宿時見過那只狗,模糊記憶中它的肚子是挺大,當初以為只是單純的胖,沒想到是懷小狗了。
他等李危離開之后還特意在網上搜了生小狗的注意事項,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活,可費時間和精力。以至于今天看到李危姍姍來遲時林知雨并不驚訝。
再加上最近幾天實在是太忙碌,就連他自己每天起床都要哄自己半天才能起來,更別說還要緊盯著工程的李危。
他每天要操心的事可比他們多得多。
等李危走近,林知雨忽然閉了嘴,他哪里一副沒睡醒起晚的樣子,精神頭可比自己好太多。
“晚嗎?”李危淡淡道,“我看你這活也沒干多少啊?”
李危覷了林知雨一眼,撿起框里的手套戴起來,抬手就是干活。
林知雨大喊:“清湯大老爺!這幾天我都快干成人干了,稍稍偷下懶不至于下死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