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膝蓋只是普通的擦傷,沒有出血。
“齊畫月,喝水嗎?”
吳子睿識相地退到廚房,聲音隱約從遠處傳來。
“不喝!”齊畫月打開醫藥箱,拿出碘伏和棉簽,“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出這些傷的,先消個毒總沒錯。”
李危除了十歲時進過一次醫院,再沒有受過這種待遇。在漁場他沒少磕碰,尤其是剛開始接手免不了從里到外重新裝修改造,那時候幾乎每天都會受點傷。
不過最多貼個創口貼,大的傷口索性不管,流血了就用紙擦,直到不再流為止。
久而久之,他對受傷的定義也跟別人不太一樣。今天這在他眼里不過是睡一覺就能恢復的事。
李危低下頭,看著沾著碘伏的棉簽正在一點一點清洗傷口,碰的格外小心,一點力氣都不敢使,撓得他有些發癢。
難忍許久,終于結束了消毒的階段。
“這些地方不可以沾水。”齊畫月淡淡開口,“要洗澡的話你用保鮮膜包著,算了,跟你說也肯定會懶得做。”
她轉頭對廚房的方向大聲叮囑:“吳子睿,你記得幫他把傷口裹住再讓他洗澡!”
吳子睿應了一聲,他靠在一旁的吧臺上,郁悶地喝了一口水,心中盡是對李危的羨慕。
真好,李危真是撿到寶了。
“我會做的。”李危輕笑一聲,“你的話我還是會聽的。”
一句話,把齊畫月心中的氣悶盡數吹散。她很想問他干什么去了會搞成這樣,好奇這人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難道不知道受傷之后她會很擔心嗎?
但是,這些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她想到也許之前李危也是這樣過來的,他或許還有過很多的傷口,只是自己沒有看到。
與其埋怨他,干涉他的生活,她更想替他減輕痛苦。
這就夠了。
空氣中彌漫的淡淡血腥味引起三千的回憶,它的耳朵耷拉著,愣愣地坐在一旁,緊張又害怕地看向沙發上的人。
直到包扎好傷口,李危抬手蓋在三千的頭上摸了摸,它才低嗚兩聲。
“擔心我是不是?”李危面向著狗,聲音帶著懶散的沙啞,“對不起,害的你擔心,以后我小心點。”
明明是在對三千說話,齊畫月卻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他的嗓音撓得發麻,這股異樣的感覺沖進血液里,迅速攀升到大腦。
她或許可以有一點點的肖想,可是她下一秒就否定掉這個想法。
“那我先回去了。”齊畫月收拾好桌上的垃圾,合上藥箱,“碘伏棉簽和繃帶我給你留下,自己要記得換藥。”
她又打開藥箱,從里面拿出一包創口貼。
“還有這個,擦傷的地方貼上,免得沾水感染了。”
“嗯。”
李危應著,一只手撩起寬松的褲腿,笨拙卻迅速地在擦傷地方貼上創口貼,以示自己有多聽她的話。
貼的歪七扭八。
齊畫月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