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得,恨不得,放不開,又舍不下……
靠靠靠!不遠(yuǎn)處傳來有些突兀的嚼嚼嚼聲。
晉總狠狠瞥過去,勃然大怒,剎那間渾身火氣有了宣泄的目標(biāo)——
「趙嘉人!你這個瘋女人怎么會在這里?!」
趙嘉人嘴里含著半顆嚼到一半的可樂果蠶豆酥,呆了一呆——糟糕,看戲被逮個正著!
怒火中燒的霸總晉淮幾個大步過去,劈手就要拆門把她從里頭揪下來,可前頭的司機動作神速地下了車,有禮又堅定地攔下了他。
「淮少,她是家主夫人。」
晉淮看著剽悍的司機兼保鏢,狂怒的神情有一剎的敬畏……不只因為眼前這人是跆拳道黑帶九段高手,而是因為他乃是小叔親信「私兵」之一。
他此刻的態(tài)度,定是源自于小叔的授意。
只是晉淮不明白,過去四年半來,趙嘉人這個愚蠢惡毒貪婪的女人虛占家主夫人的位置,在家族和晉氏集團所有人眼中就跟空氣一樣,皆冷眼看著她像猴子似地上竄下跳,只要不涉及人命,就是她每晚到牛郎店一擲千金或泡小明星也無人拘管理會。
可今天為什么……晉九會親自接送,甚至還護著她?
「晉九,」晉淮努力深呼吸克制下怒氣,只臉色還是不好看。「小叔從來沒有把這個女人當(dāng)作真正的妻子。」
晉九淡淡然。「先生說過,只要夫人和他的婚姻關(guān)系一天沒解除,對外夫人就是家主夫人。」
小人得志的趙嘉人轉(zhuǎn)驚為喜,很白目欠揍地又往自己嘴里扔進了一顆可樂果,繼續(xù)響亮嚼嚼嚼給他看。
「你——」晉淮果然暴青筋。
「小淮呀,年紀(jì)輕輕火氣不要那么大嘛,你放眼看去這世界多美好,是星巴克的咖啡不香嗎?還是家里七十五寸液晶電視里的flix追劇不精采?」她眉開眼笑地苦口婆心勸道。「看,就連身邊這位妹紙都這么溫柔這么有情……你得好好珍惜啊!」
晉淮拿看瘋子的眼神盯著她。「趙嘉人你又想玩什么把戲?」
晉九眉頭皺了皺,不過看淮少沒有動手動腳的意思,也就繼續(xù)維持人形封鎖線的姿勢。
盡管有終極保鏢在,趙嘉人還是很怕死地龜在半開的車窗后,隔著一扇窗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
「我這是長輩語重心長地在跟你分享人生智慧,你不想聽我也能理解,唉……這年頭年輕人又有哪個喜歡聽長輩羅嗦的?時代不一樣羅!」
「你在這里裝什么裝?你上次在百貨公司撞見嫣然時,故意拿咖啡潑她臉,還把她先選中的衣服全部清柜買下,用言語羞辱她,讓她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這些事我通通都記著,我還沒一筆筆跟你算清楚!」晉淮臉色陰沉,一字一字從齒縫中迸出。
「呃……」趙嘉人差點岔氣。
「晉總,我沒事的,別因為我惹怒了先生。」云嫣然內(nèi)心悲喜難言,悲的是自己這個替身就像是個見不得人的影子,喜的是他雖然口口聲聲不愛她,卻原來一直默默在關(guān)注她。
趙嘉人面對晉淮的厭惡憤恨和云嫣然的楚楚委屈,她欲言又止,可一想起這具身體的原身過去四年多來干過的好事,實在也無從辯駁,只能坦白自首——
「沒錯!我以前確實不是個東西,也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壞事,所以我現(xiàn)在一直在反省……我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嗤!」晉淮不屑地冷笑。「上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可是第二天就帶一批人去嫣然上班的地方潑紅漆。趙嘉人,你就是頭永遠(yuǎn)不知悔改的瘋狗!我看起來像是個白癡嗎?會相信你這種人說的狗屁?」
「……」她一時啞口無言。
尷、尬、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