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應(yīng)銜月就是她這一世的名字。
記憶中,母親是個無比溫柔的仙族,父親則是靈族之中相當(dāng)?shù)赂咄氐囊粋€醫(yī)者,他們恩恩愛愛,總是喜歡帶著她一邊游歷四界一邊幫助四界之中有難的人,他們是她見過的最好最好的人,也是最好最好的父母。
“爹爹,你快看!這一招叫作霜風(fēng)映池月!是阿娘教我的!”年幼的她漂亮地使出了一招劍式,然后嘿嘿笑著撲到了應(yīng)見離的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
應(yīng)見離露出慈愛的笑容,抱了起來應(yīng)銜月,道:“我們阿月真是好棒啊,怎么阿娘教你什么你都能學(xué)會啊?”
應(yīng)銜月雀躍道:“因為我是阿娘和爹爹的孩子啊!”
“噗”遠處而來的月霜予笑出了聲,溫柔道:“阿月,你這嘴怎么這么甜啊,跟誰學(xué)的啊?”
應(yīng)銜月眨了眨眼,笑容甜甜道:“因為我說的實話啊~”
貌似很和諧的生活,在有一天突然被打破了,那是一個與平常無異的日子,應(yīng)銜月像往常一樣去外面玩了一圈,可是等她回來的時候,院子中卻有著讓人受不了的濃重血腥味,她很害怕。
即使仍然還模糊地記得前世的記憶,可她從前是活在一個平和的時代,沒有見過除了生病以外的劫難,也從不會想到來到這個世界后會親眼目睹一個人生命瞬間的凋零。
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衣人握著長劍刺中月霜予的xiong口之間,大片大片的鮮血如同妖冶的彼岸花盛開在他們那個溫馨的小家里。
“阿、阿娘!你怎么
……?“應(yīng)銜月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禁往后退了幾步。
月霜予根本沒有料想到女兒會在此刻回來,她朝著應(yīng)銜月高呼著:“阿月……快走!不要待在這里!快!去樂靈謠找你小姨月無凌!”
黑衣人冷哼了一聲,道:“沒想到還有個小的,等我殺了你娘,接下里就是你了!”
也許是為母臨死前最后的一點意志,她竟提起劍用著最后一絲力氣刺向了黑衣人,但那股力量實在太微弱了,而那個黑衣人又實在太強大了,那一劍還是偏了,無奈之下月霜予用自己的身軀企圖阻擋,她微微弱地喊道:“阿月快走……快走……阿娘不行了,你要好好活下去,要努……力成為一個很好很好的人,阿娘和爹爹……愛你。”
沒有能力,害怕眼前一切的她在那一刻聽從了母親的話朝著外面跑去,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而遠處的月霜予也拼盡了所有為她爭取了一些時間。
不知自己到底是跑了多久,她只記得要去往樂靈謠需要翻過一座高大的雪山,只要往滿是白色的地方飛奔而去就一定能夠找到庇護自己的人。
可惜應(yīng)銜月忘記了此時的自己尚在年幼,即使自小練劍,也總歸是比不上一個大人的能耐,終于她還是沒能翻過那座巍峨的雪山,那時她以為自己就要跟著爹娘一起走了。
只是可惜,那個她從沒見過的小姨到底還是和她有緣,那日恰好是月無凌雪山感悟之日,應(yīng)銜月被撿回了神風(fēng)門。
不是夢境中的遺忘所有,反而在應(yīng)銜月醒來的時候,她像是一只刺猬一樣,對每個人都帶著攻擊性。
而月無凌用了近半年的時間才將她一點一點安撫過來,可仍然的,自那之后,她對于那些陌生人仍然是有著很強烈的保護機制。
“阿月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阿姐和姐夫,也就是你娘和你爹,是沒辦法回來的,”月無凌淡淡地說著。
應(yīng)銜月收了手中的劍,有些難以言喻地呼了一口氣,道:“師尊,我知道他們無法回來,可我依然忘不了那一天,那就像是一場噩夢,每每夢到都會像是一場折磨,我再沒精力去對著不認(rèn)識的人露出微笑了。”
看著她一臉疲憊,月無凌還想說的那些道理全部咽了回去,她說:“阿月,你不要逼自己太緊,不然再這樣下去你的神識會受不了的。”
“我心里有數(shù)。”
那之后就連月無凌都以為應(yīng)銜月不再會交什么知心朋友了,可偏偏有個小姑娘像是一只怎么也甩不掉的存在,她粘著她,靠近她走近了她的世界,那就是宋婉歌。
也許就是宋婉歌的那一點點改變,讓應(yīng)銜月敞開了心扉,正是那一份改變,促進了應(yīng)銜月與越江寒相遇。
說起來曾經(jīng)的應(yīng)銜月其實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越江寒那暗黑的一面,不覺得殘忍,甚至非常贊同他的做法,而同樣擁有困苦童年的越江寒這讓應(yīng)銜月覺得相當(dāng)親切,從那之后,應(yīng)銜月利用著自己是月華仙尊親傳弟子的身份悄悄地將那一份偏愛給予越江寒。
也許是他們兩個的互相舔舐傷口讓彼此成為了唯一,于是連成為戀人似乎都是一種順理成章,只是這個世界似乎總是對她很殘忍,試圖在讓她變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