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江寒皺眉看了眼長湘語,又舒展眉頭看向應(yīng)銜月,對她張著嘴對了口型:“師姐,長湘語不會害你,不必害怕,但若有什么,喊我名字我定會過來尋你?!?/p>
應(yīng)銜月眨眨眼,沖他笑著點了點頭,也悄聲回了句:“嗯,我知道?!?/p>
越江寒領(lǐng)著傻白甜二人組離了場,一直納入眼中的長湘語這才又開口:“你和寒淵的感情可真好。”
應(yīng)銜月歪了歪腦袋,笑著道:“雖然如今他做了魔尊,但畢竟那曾是我的師弟?!?/p>
“是么?應(yīng)姑娘,”長湘語用一副能看透她的表情看了她一會兒,片刻后,才又說,“算了,今日要說的到底是逾白的事情,跟我上來吧?!?/p>
涂云自到達(dá)桐雨廊之后就沒怎么出過聲,似乎是有心事,神情也有些嚴(yán)肅,直到三個人上了二層,她才緩緩出聲:“風(fēng)眠君大人,我想問一個問題,您覺得天道是怎樣一個存在?”
長湘語靜靜地看著涂云,吐了一口氣,“看來涂姑娘知道我留下你的原因,你們兩個與天道糾纏都極為深切,但不同的是,涂姑娘你已經(jīng)走入了命運為你和逾白編織的道路中無法逃離了,而應(yīng)姑娘大約是從異世走了一圈仍有回頭的余地?!?/p>
長湘語望天,道:“天道啊,是一個自私的任意妄為的不顧祂創(chuàng)造的此世生靈的存在,猶如一個孩童,天真而殘忍?!?/p>
“為什么會這么說?”應(yīng)銜月有些茫然。
暗地里則忙戳007,“為什么長湘語會說我與天道糾纏很深?而且我早就奇怪了,為什么此世之人會知道我從異世而來?”
007瑟瑟發(fā)抖:“宿主,這可能是原主的命格,至于長湘語為何會知道,我覺得可能和她師從天縱閣有關(guān)。”
應(yīng)銜月對于007這種含糊不清的回答實在來氣,但又沒辦法,只好屏蔽了007。
“應(yīng)姑娘,等你跟著祂的步伐走下去你自然就知道了,而我讓你留下來是我想聽一聽你對于接下來聽到的有關(guān)涂姑娘的故事的見解?!?/p>
涂云捏緊雙手,“我倒是理解大人的用意了,”她看向應(yīng)銜月,“應(yīng)姑娘,你們不是想知道關(guān)于周逾白的事情么?我雖然不能全部說明,但你聽了之后應(yīng)當(dāng)也會明白很多……”
“那應(yīng)當(dāng)是十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我只是仙界落羽崖處一戶小村中的村民,正統(tǒng)的仙界人,可落羽崖是仙界較偏僻的地界,因而我的家境也不算好,”涂云邊回憶著以往歲月邊慢慢向她們兩個講述,“那日因下了好幾天的雨家里沒有吃的,我爹又恰巧出了門,便由我上山找吃的了?!?/p>
長湘語皺眉說道:“落羽崖?你竟然是那出來的……十年前不知是何變故,落羽崖猶如染了毒藥變得寸草不生,人死的死,能逃出來的也在少數(shù),天縱閣有下批人員查這件事,但最后以‘魔族侵?jǐn)_’為由結(jié)尾,也因此管轄落羽崖的朝夜仙尊有了理由向魔界提起了戰(zhàn)事,那段時間我從寒淵那里得知無暇之夜和探云坊都不算好過。”
涂云笑了,道:“魔界侵?jǐn)_?我覺得魔界的人也沒什么不好吧,反倒是某些人看似良善實際鬼心腸一個,二位知道么?我有多后悔十年前我上山時救下了周逾白,是,他的確是失蹤了,但不知為何弄了一身傷倒在了我家的后山上,我那時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只是看到一身
傷的人想要趕緊救他。”
“聽到這里給涂姑娘的意思是周逾白是與十年前那場落羽崖事故有關(guān)么?”應(yīng)銜月腦子還在高速的運轉(zhuǎn)。
涂云垂下眼睫有點感傷,道:“應(yīng)姑娘說得對,那場落羽崖事故就是與周逾白有關(guān),我將他就回家后,沒人知道他是誰,他自己呢,也不說身份,只說自己的名字是鳳游,家里人包括我也都見他一表人才干什么也都利索似乎沒什么壞心眼便當(dāng)自家人對待了。”
長湘語歪了歪腦袋,淡淡地說:“有句話也不知該不該說,落羽崖最后變成那樣的確和周逾白脫不了關(guān)系,可涂姑娘你不覺得你和你的家人對陌生人未免太沒有防備心了么?”
也許是這句話戳到了她的痛處,涂云有些忍不住地掉下了眼淚,她顫聲道:“大人說的沒錯,正是因為我的毫無防備心才使得我的家人我的鄰里陷入困境之中,才會讓當(dāng)時的我以為我是找到了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p>
應(yīng)銜月看著她這樣,想要上前去安慰,但卻被長湘語拉了回來,她小聲道:“她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安慰,如果安慰真的有用,早在很久之前她就該放下了,而不是支撐她走了十年。”
聽了她的話,應(yīng)銜月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又緩緩地縮了回去,然后輕聲問道:“所以你和周逾白是相愛了么?那這樣的話落羽崖事變到底是為什么會發(fā)生?”
涂云吸了吸鼻子,站直了身子,道:“沒錯,周逾白在我家待了一年多之久,也就使得當(dāng)時的我們感情深厚到了已經(jīng)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她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些許厭惡的神情,“而那天我記得很清,正是夏日,我如往常一般去城里賣飲子,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就看見家里面一片狼藉我娘和我爹都神志不清瘋瘋癲癲的樣子,而周逾白則是一手的血在澆灌著我從未見過的花,直到后來我在知道那花叫朱鸞草,是周逾白用朱鸞心頭羽和他的血培育的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