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下最后一口氣的前,吐出了最后一句話,“阿娘,我是不是做錯事了,”而后隨著天譴一道消亡于世間。
鳳闕長嘆一口氣,輕聲道:“是啊,你做錯事了,做了不可挽回的事,”話畢身上的那些黑紅色的羽毛逐漸脫落,又變成了最初的那個光團。
“娘娘,你這是又變回去了?”應銜月有些好奇地上前戳了戳鳳闕。
鳳闕笑了,道:“嗯,我只是借用了逾白從百姓那里收集來的本源之力,如今事了自然要還回去?!?/p>
“可為何是那般黑色的,像墮神一般的樣子???”宋婉歌也提問。
涂云也湊近了去,道:“娘娘雖提純了,可到底是借由周逾白的毒血和朱鸞草才得來的,多多少少還是污染的,但不至于會成為墮神,”她說著將手中的兩根羽毛置放入鳳闕的光團之間。
鳳闕道:“謝謝涂云姑娘做的這一切,我也很快就要彌散了,以我剩下的神力和這三根心頭羽,鳴花洲的百姓應當是可以死而復生的,到時他們只會當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一切如初,不會發現任何端倪的?!?/p>
說罷,光團先是化成了數萬光點,接著又小聲對應銜月道:“我希望你們能記住我給你們做的夢,這是我唯一的心愿,好么?”
說完這句話,光點“砰”的一聲在這一方空間消散,緊接著化作一道光沖了出去,籠罩了整個鳴花洲,彼時那些被周逾白弄在朱鸞草下的百姓們被光點一個一個團住送回了各自的家,各自的床榻之上,賦予他們本就不該熄滅的生命。
愿今晚能夠好夢,愿明天能夠醒來。
涂云看著鳳闕沖出去的方向,感嘆道:“娘娘到最后還是完成了她身為神的使命,她沒有辜負她的信徒么?可她只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為什么就要承受這么大的磨難呢?”
應銜月拍了拍涂云的肩膀,沖她露出了頗為寬慰的笑容,道:“涂云姑娘,娘娘是神,怎么會有錯呢?”
“是啊,娘娘是神,不會有錯,”涂云轉過身看著她,“應姑娘,你知道我曾去過天縱閣,也因此我曾瞥見過這個世界真相的一角,請你記住,我們世界的天是個任性妄為,喜歡玩弄祂子民的存在,而當你踏入命定的軌跡之時,想要中途下車,也許需要極大的代價。”
這時,一聲“啊”打破了嚴肅的氛圍,宋婉歌瞪大眼睛,指著地上的一枚火紅色的蛋,有些激動地說道:“這難道不會是……鳳凰蛋……吧?”說著就想上前觀察一下做個小研究什么的。
而涂云扭過頭看到那顆蛋的一瞬愣了一下,嘴里喃喃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她緩緩上前去捧住那顆蛋,“各位,這顆蛋可否讓我帶走?”
她說完這句話,連忙又道:“不必擔心我活不到這顆蛋孵不出來的時候,我…尚且還能活三年五載,而且我和風眠君有交易,我接下來會回去桐雨廊,待我死后風眠君會接手我接下來的事?!?/p>
越江寒上前瞥了眼這顆蛋,道:“這蛋的確是鳳凰蛋,但不一定就是那位鳳神的轉世吧?”
聽到越江寒這種噎人的話,應銜月“呃”了一聲拉住越江寒將他攬到身后,道:“這蛋我們拿著也沒用,既然涂云姑娘想要你便拿去吧?!?/p>
涂云捧著那顆蛋向四人鞠了一躬在雪芳墓前與眾人分別,命運啊總是喜歡有點轉折,也許在她的前路里那顆蛋會成為她為數不多的希望。
而在凰鳴山的另一側,一個令人再熟悉不過的小男孩從樹上跳了下來,他“嘖了一聲”,似乎有些不開心地說道:“按照我給他規劃的路徑竟然最后的結局還是一死,周逾白啊周逾白,你還真是個蠢貨,本來還指望著你做完這一切用滿城的瘴氣和那一首不知所謂的童謠栽贓給魔族呢,看來是不行了啊~小鈴鐺我啊對你很失望!”
他嘻嘻一笑之后,然后轉眼表情變得極為陰翳,朝著另一個山頭邁進。
-
“你們跟上來干嘛?”越江寒青筋微跳,看了眼后面兩個跟屁蟲,只覺得有些煩躁。
賀澄慕嘿嘿一笑,道:“小越,我和婉歌這不是知道你和應師姐要去海靈淵想獻出彼此的一份力量么?”
宋婉歌也湊上去眨眨眼企圖賣萌道:“就是啊,而且浮舟需要靈力驅動,我和澄慕也可以幫忙啊,”她說著又面向應銜月,“阿月,好不好啊,我們好不容易才相見,真的不想就這么說拜拜了~”說著又眨了眨眼。
應銜月啊哈哈了一聲,瞥了眼有些不悅的越江寒,但仔細想想浮舟飛行不能只靠他一人勞苦,于是扯了扯越江寒的袖子,小聲說道:“師弟,我們就帶上婉歌他們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