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世笑了,“意思?意思就是,這萬骨坑底只要有我在你們就都別想出來。”
此話一出,赤憐的心涼了半截,她呼了一口氣道:“從前看古籍時分明看到了的,禁妄陣是只要有外人得進,里面之人便可出來,難道說是我看錯了,這坑底之間的陣法并非是禁妄陣?”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這種說法,“不,不可能,我于這坑底已有千年,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看錯,這絕對是禁妄陣,只是恐怕這禁妄陣是與一般的不同
,必須破壞陣眼,而陣眼應當就是啟世……”
她的聲音很小,旁人不大能聽見,甚至他們還在為啟世的惡劣而感到無語,只聽赤憐說道:“我就說一遍,禁錮我們的是一種名為禁妄的陣法,原本書中所說只要有外人沖入其中便可突破,然這啟世不講武德,寧愿將自己煉化成此陣陣眼也不愿放我們出去。”
“您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赤憐凝眸嘆氣,道:“不懂么?只有殺了啟世我們才能出去,但啟世在外我們在里面,若想殺了它只有讓我們其中的一個人突破禁妄陣本身所能禁錮的境界。”
應銜月瞬間恍然,有些不可思議問道:“您是說讓其中一人立地成神?!”
這話讓宋婉歌和賀澄慕也大為所驚,甚至是目瞪口呆,畢竟要想成神必須在九重天上的功德榜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要想一個人短時間內成神絕不可能,除非此人本就偽神境界,再加上有關系相連的親近之人功德相贈。
可關鍵在于功德乃四界修行者之根本,哪怕親人也不一定會吝嗇地將功德增給別人呢?
反正她是沒這么大度。
赤憐道:“只需偽神境界即可,”說著看向越江寒,“在場之中夠格成偽神境界的當屬你,我因得當年仙魔大戰之事功德虧損,再無成神可能,至于那個靈族的驚鯢,我聽過他的名號,萬年前有機會成神,可惜失蹤后功德急速下降,他也與神無緣,而那位叫應銜月的小姑娘距離偽神境界確實也差了不多,但我瞧著似乎本不該這樣的,好像是做了什么虧損自我功德的事。”
有損自我功德的事……應銜月有些沉默,不會把她當初雪夜月老廟的事當成半個zisha來算了吧?如果這樣那確實有損功德。
賀澄慕湊上前去,眨巴著雙眼,道:“那那,赤憐前輩,我和婉歌呢?”
赤憐看了眼賀澄慕,道:“我觀你們二人的確是福澤延綿氣運悠長,只是正因如此,才最不該選你們兩個,偽神破陣是極限,身為氣運之子的你們二人若是來破陣,自身氣運便也會消失殆盡。”
她說罷走上前去一步,她說:“我會將我所剩功德盡數給你,至于是破陣還是另尋出路皆由你們做選擇,”說著她朝掌心吹了一口氣,瞬間手掌之間出現了一道金燦燦的光芒,緊接著很快她施訣將那金光全部推入越江寒身體之中。
應銜月腦子迅速旋轉,她將功德盡數給越江寒?可那不是要求親近之人嗎?赤憐與越江寒之間有何親近?
未等思慮過來,就聽到赤憐大喊道:“功德筆來!”手中霎時出現了一支被藍色幽光包裹著的毛筆。
“咚咚”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悠揚的鐘聲,宏大,神圣,尤其最后一聲格外響亮,并且伴隨著的還有一道金色的屏障,那上面赫然的是一句——敢愛敢恨,踐行一諾為求所愿,功德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