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不和是這個世界天然的設定,存在于一對戀人之間最大的劫難向來不是那些所謂的矛盾,而是天然無法改變的對立家世,這種幾乎于狗血的設定也就偏偏地出現在了他們之間,而她正是仙族,越江寒理所當然地便是世人所厭惡的魔族。
當他的身份暴露的那一刻,世人都在唾罵他,是身為魔族的越江寒蠱惑了月華仙尊的親傳弟子,魔族果然天然可惡,這些魔族就應該全部消滅。
應銜月從沒想到,自己當初只不過是對一個人敞開心扉,愛上一個人的舉動竟然成了后來仙魔大戰的導火索。
“阿月,你應該知道這是為什么,你是月華仙尊的關門弟子,而那個孩子是魔族的尊者,這是世人天然不許存在的關系,”這是應銜月上戰場前,月無凌對她說的話。
“師尊我知道,可你知道我和他都沒錯,”應銜月握緊了手中的劍,“小姨,我總是疑惑,這個世界為何總是在對那些沒有做過壞事的人這么殘忍呢?你也知道,不論是我還是他,亦或是當年我阿娘和爹爹,都沒有做過什么壞事?!?/p>
那是月無凌對她說過的最后一句話,“阿月,是這個世界的天不允許你幸福,”她說著一向淡然的她竟露出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
應銜月失笑道:“我從不信天,我只信我自己,好了,我走了,”最后那句輕飄飄的,就好像她再也不會飛回來一樣。
戰爭不論在哪里都是無比殘酷的,更遑論這里是一個有神明,有仙有魔的世界,戰爭的火焰只會燒得更加慘烈。
“阿月,你知道么?賀澄慕向我求親了!”尚在準備的宋婉歌眼露期望,“等這場仙魔大戰結束,我要做世上最美的新娘子,嫁給澄慕,阿月到時候我一定會把我的福氣傳遞給你的,讓你和越江寒也能得到幸福!”
婉歌是除了她的那群師兄師姐們以外唯一的知心伙伴,她能得到幸福她自然是開心的,她笑著說:“好,一定會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然而世界總在懲罰她的抗爭,天又一次降下了懲罰。
“阿……月,你幫我……告訴澄慕,很抱歉,我已經沒辦法陪著他了……要他忘了我吧……”不知從何而來的攻擊向她過來,而那時她自顧不暇,卻叫在她身旁的宋婉歌替她擋住了。
那一招太過猛烈,直戳心脈,兩個人都十分清楚,活不下來了,可應銜月不信邪拼命地捂住那一處傷口,哭著道:“宋婉歌不準睡!要告訴賀澄慕自己去!不要讓我去啊!”
“別哭啊,阿月,你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女孩,你值得身邊的人……為你赴湯蹈火,不要愧疚,我是……心甘情愿,只是唯獨……可惜了賀澄慕了,”她艱難地伸手抹去她眼眶旁的淚水。
直到最后一刻,她一如往常一般微笑著閉上了雙眼。
而回來的賀澄慕得知了這個消息后失魂落魄,但依舊把自己的力量發揮到最大,只是在最后一刻仍然的,選擇了殉情。
他說:“我這一輩子,只認定了婉歌,說了要讓她做最幸福的那就絕不能食言,所以阿月,對不起,我也要先你一步了,我得下去陪她啊。”
那個傻傻的少年和那個明媚的姑娘,未活過二十五歲便就此離開了人世,而他們,一個沒能如愿以償娶到心愛的女孩兒,一個不能成為她心目中最美的新娘子,心愿未了,又怎能就這樣離開了呢?
應銜月想,這一定是懲罰啊。
默默地瘋掉,悄悄地碎了……
在第一世生病的時候她無比喜歡看書,但在她看的所有書里沒有任何一本叫作《慕仙歌》,因為那是她的人生,她曾經走過的路。
那個時候的應銜月還想不明白為什么世界要如此待她,直到一切重新開始腦子里多了一本名為《慕仙歌》的書后,她才恍然明了,曾經的一切的的確確就是來自世界的惡意。
否則怎么又會被這些她拼力保護的人送上了斷頭臺呢?
“都是這個妖女的錯!如果不是她和那個什么魔尊在一起,又怎么會打起來呢?!”
應銜月有些無力地閉上眼睛,覺得有些可笑,如今她是妖女她是點燃這場戰場的存在,但真的是因為她和越江寒那微不足道的愛情造就的么?難道不是你們每一個人都視魔族為異類想徹底將他們打壓下去才發動的仙魔大戰么?!
可分明她見過的,那些魔族的孩子,女人,男人和其他三界也沒什么不同,他們會笑會哭會生氣,除了通體的魔氣他們又有何異?只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的偏見造就了如今這不堪的局面。
為了處死她并逼出越江寒,他們用了能使魂魄都無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