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卯時還有一個時辰。
“所以你們倆把海夜的老窩給掀了,還把人送無暇之夜了?!”宋婉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睛都瞪大了。
應銜月還在聽貝玉中錄下來的海夜的話,然后考慮要把哪一段抹去比較好,聽到宋婉歌這么驚訝,她扭過頭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道:“安啦,又不是把人搞死,只是請他去無暇之夜做個客而已。”
宋婉歌嘴角微微抽搐,做個客而已?她都能想到越師弟怎么和他的下屬說了,而就以無暇之夜拷打人的本事,這海夜哪怕修為強悍也得被削層皮,不過某種意義上的驚嘆,哪怕此時阿月身體和靈魂尚不融洽,可果然還是那個令人艷羨的極具天賦的劍術天才,不然又怎么會把海夜這種修煉多年的修士給打敗呢。
雖說當年人人皆稱贊她和賀澄慕如何如何的天才,可實際上是神風門弟子是不曾見過明華仙尊座下弟子的能耐,才敢說出那樣不知所謂的稱贊。
不過還是想想他倆這干的猖狂事就覺得頭疼,宋婉歌揉了揉太陽穴,道:“好吧,你說作客就是作客,只是這個東西又是你們倆從哪搞來的,為何長相與越師弟有幾分相像?”說著她指向地上環xiong抱臂正在罵賀蘭云的寒江雪。
寒江雪耳尖,一聽到有人說自己是個東西,瞬間扭過頭橫眉冷對,道:“你說誰呢?!你才是個東西!老子姓不改名不更,寒江雪是也!”
估計是被寒江雪蠢到了,宋婉歌疑惑地“嗯”了一聲,看了看應銜月,又看了看越江寒,道:“啥玩意?”
說來到底是頂著自己的臉,越江寒肯定是不允許寒江雪壞他名聲,太陽穴處突突了幾下之后蹙著眉拎起了寒江雪,冷笑道:“這東西就是幫海夜的人,他自稱是天道以我基底而制作出來的影子,但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這誰又知道呢?”
這么一說叫宋婉歌和賀澄慕都有些驚訝地盯著寒江雪看了一會兒,倒是寒江雪因為越江寒說自己是東西卻又完全打不過而覺得格外窩囊。
賀澄慕遲疑道:“不會吧?這會是小越的影子?看起來……有點傻?!?/p>
能被賀澄慕點明說傻的能證明確實不太機靈,應銜月看寒江雪的眼神略有些悲哀。
玩鬧到此為止,宋婉歌道:“那些個源水全都賣了出去,若是沒什么意外也應當差不多就是卯時左右發作了,屆時再配合著阿月手中的貝玉所錄下的證言,想必那水神和海希也都無話可說了?!?/p>
賀澄慕嘆氣道:“只可惜經此一難,恐怕那海希仍然不會在這位置上長坐了,至于水神,到底是神明,縱然是祂讓海夜做的這些事,也應當不會受到多少影響,畢竟海靈淵的人們仍需要祂的庇護?!?/p>
一旁賀蘭云小心翼翼道:“那……那,既然事情已經明了,不若幾位大人把我放了吧,這留著我也沒什么用吧……”
應銜月瞥向賀蘭云,道:“你還不能走,我得讓你的那間密室也公之于眾。”
“不可!”賀蘭云大叫,又開始掙扎了起來,“若是公開……到時候賀蘭家就會成為眾目睽睽的存在,而阿雅她也一定會對賀蘭家失望透頂的?!?/p>
既然害怕,當初又何必做呢?這種懦弱的惡人往往更加讓人惡心,應銜月不禁蹙眉,道:“放心好了賀蘭大人,待到卯時我會讓我師弟在你神識中留一息海夜的靈力,到時你只需要說自己是被那位海夜殿下控制的,不得已這么做的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該說的不能說的一概不要說出來,否則我們既然能保下賀蘭家,也能讓賀蘭家歸于塵土?!?/p>
興許是她的聲音過于冷淡,不要說賀蘭云都嚇得瑟縮連忙應聲,連帶著賀澄慕也被她這一出給弄愣了一下。
“應師姐這個樣子從未見過啊,”賀澄慕對著宋婉歌的耳畔輕聲道。
宋婉歌笑著搖搖頭,道:“阿月本來就是這個性子,”外熱內冷,你總以為和她很親近了,可隱約間又覺得她很遠。
卯時已到,此時便是宣判他海夜罪行的最佳時機。
應銜月將貝玉拋上頂空,一瞬間聲音由內放出,因得上面的擴音符,其中海夜的聲音足以讓百里之外的人都聽到。
卯時啊,是一天之初,除非是那些整日抓鳥逗貓的才會巳時起外,大多數人此刻已經準備好要要啟程新一天了,然而海靈淵的人不會想到自己下榻那一刻會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
“抓了就抓了吧,反正如今我只需要將海音殺死就足以讓海希陣腳大亂,讓水神大人提前現身降下神威逼得海希退位了。”
已經出攤賣早食的開始開始討論起來了,“這是什么???”
“聽聲音像是海夜殿下的聲音……”
“你怎么確定啊?”
“海夜殿下可是咱們海靈淵的戰神啊,他的聲音能不清楚么?只是這內容怎么聽起來有點奇怪啊?”
貝玉還在放著海夜那憤怒的言語,而直到發出那句,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