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到這里定格,風(fēng)雪的呼嘯終究不是蓋的,以至于讓她在房中足足躺了十幾天才轉(zhuǎn)醒過來,當(dāng)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迷茫無措這是她唯一的反應(yīng)。
“這
里是哪里?“她張望著那雙如泉水一般的眼眸,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砰”門口傳來瓷碗打碎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快步走來的聲音,很快眼前就站著一個少女,睜大著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小師妹!你可算醒了!”
小師妹?有點(diǎn)轉(zhuǎn)不過腦子,是在說她么?可是她分明記得她是快要死了,然后然后,好像就被一個像仙女一樣的姐姐給救了……
“我是小師妹?”她歪了歪腦袋,有些疑惑地問。
少女趕忙坐在她身旁,說:“是啊,你是師尊的親傳弟子也是關(guān)門弟子,自然是我等的小師妹,不過小師妹你可要記著,除了我們這些和你一樣的親傳弟子是師兄師姐,剩下的都是你的師弟師妹,可萬萬不能亂了,師尊最在意這些了,知道不?”
也不知道回些什么,只好怯生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少女似乎是察覺到她不安的情緒,嘆了口氣,又說:“哎,都是我一個人在自顧自說了,你肯定很慌吧,小師妹你是十多天前被我們師尊在雪地里撿回來的,師尊為你賜名應(yīng)銜月并收了你做親傳弟子,而這里是四界最大的門派神風(fēng)門,我們師尊則是此界尊者月華仙尊月無凌,而我是你的六師姐崔鶴,你可以叫我小鶴師姐哦?!?/p>
原來那個名字真的是給她的師尊起的啊,應(yīng)銜月眨了眨眼,開口道:“小鶴師姐,我以后是要住在這兒么?”
崔鶴微微一笑,“是啊,師尊說你醒來之后應(yīng)該是什么都不記得了,不知父母姊妹兄弟,所以這里從此便也是你的家了。”
是這樣么?應(yīng)銜月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可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忘記了什么……
但忘記了什么呢?
我的命,本就是她的……
越江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
心中滿是慌張不知所措,還有一種名為“害怕”的情緒。
調(diào)查結(jié)束的賀宋二人看到這個場景不由瞳孔放大,愣了片刻,宋婉歌才發(fā)出聲響:“這,怎么回事?”
越江寒一句話也不想說,心里只是念著要該怎么把他的師姐給叫醒,直奔著向臥房去。
賀澄慕見此在旁邊快步跟上,蹙著眉急聲問道:“小越你倒是說句話呀,應(yīng)師姐這是怎么回事了?”
越江寒陰沉著一張臉,眼中則滿是懷中的應(yīng)銜月,微顫道:“這都怪我,怪我沒能及時察覺到那個青愿有不對勁的地方,才讓師姐中了招。”
“中招?怎么回事?你們到底是查到了哪里?怎會去紅衣坊見那位青愿?。俊辟R澄慕被越江寒這莫名其妙的話弄得迷茫極了。
越江寒將應(yīng)銜月輕輕地放在床榻之上,這才轉(zhuǎn)過身對著賀澄慕,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是緊緊地攥在一起,緩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們原本是要查那金像的來處,然而師姐卻在金軒樓發(fā)現(xiàn)了那日在鳴凰山上見到的紅花模樣的簪,打聽一問是紅衣坊頭牌青愿賣給他們的,師姐不信其中偶然,便打算去紅衣坊會會這個叫青愿的,誰知……這青愿是做千金換黃粱夢的買賣的,也不知是用的什么方法叫師姐入夢一場。”
說到此處,他有些哽咽地頓了頓,再抬眼,眸中含著些許殺氣,估計(jì)是在考慮要不要把那個紅衣坊端了的事,但又仔細(xì)想想師姐不喜歡他干這樣的事,那股殺氣便收斂了許多。
“據(jù)她所說,人若在夢中到了生命終點(diǎn)便會就此醒不過來,靈魂彌散便是一場黃粱夢的代價?!?/p>
賀澄慕撓了撓頭,不禁“嘖”了一聲,道:“那照你這么說,你們兩個同去,為何小越你沒受一點(diǎn)影響???”
越江寒回顧了一遍在紅衣坊的一切,似是抓到了什么細(xì)節(jié),眉毛瞬間擰成一團(tuán),低聲回道:“是那香……師姐身體本就需要重塑,比起平常的修士羸弱三分,受那怪香的影響必然會極大,而我早在十年前繼任尊者后就身體發(fā)生了改變,不易受外界干擾,因而那香只是讓我覺得難聞,卻并沒有引我入夢。”
這時,宋婉歌著急忙慌地走了進(jìn)來,說道:“我才說為何你們回來這副模樣,竟是去了紅衣坊?!?/p>
賀澄慕扭頭問她:“那紅衣坊是有什么怪的地方么?”
宋婉歌看著床上酣睡的應(yīng)銜月,嘆了口氣,道:“本是沒什么的,可偏偏每半年一次的競拍青愿是有問題的,不過這個事兒鳴花洲知道的極少,可能也就是一些富甲豪紳們之間流傳的消息,巧的嘛,周老爺可就是鳴花洲最大戶的人家,我聽你說見了紅衣坊的青愿便去問了問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