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夫妻?!”應銜月驚得一下子喊了出來,“……咱倆不算剛開始么?這這這不好吧?”
越江寒“噗”笑了出來,語氣委屈道:“師姐,我們連道侶都不算?還是說師姐連個名分也不給我?”
應銜月如鯁在喉,說不算道侶感覺好像渣女,畢竟親都親了,抱也抱了,道侶該做的基本都做了,除了最后一步,要她說不算,估計越江寒得自閉吧……
“啊哈哈,怎么會呢?”還想說什么話,但都感覺有些敷衍,最后應銜月嘆了口氣,“越江寒,
我很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你,曾經的如今的加起來有那么多的喜歡,所以啊越江寒,你會是我唯一的道侶,將來也會是我唯一的夫君,懂了嗎?“她說得鄭重。
越江寒對于名分這事本來也就不敢太急,因為害怕他逼她,她就會走,所以方才那至多算是玩笑,并沒有期望她真會說什么,所以此時此刻他愣了下,有些不可置信。
“師姐你,你說的是真的?”他覺得有些像假象,于是又問了一遍。
應銜月哭笑不得,道:“是真的啊,的確非常非常喜歡你啊,好了好了,既然靈鵲魔尊一片心意要我們住在此處,那就春江苑好了,”說著要推開門看看里面。
越江寒還在回味應銜月所說的話,一時之間臉頰上攀上紅暈,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但最后都因為那份喜悅燒得他太過不好意思,越江寒抬起手捂住半邊臉。
然后真誠地說道:“師姐,我會對你好的。”
已經邁一步往里面的應銜月聽到這話,回頭看去,見他耳根子都燒紅了,不禁“噗嗤”一笑,道:“嗯,那我拭目以待。”
明淵居十年前曾來過,但過于其中各種院落也并不是所有都非常了解,更何況眼前春江苑陳設乃是萬年前的,自然更是不曾見過了。
不過應銜月將這屋中所有盡數收納眼中后,得出一個結論——這真就是古風版情侶套房啊……
輕紗帷幔之下的玉質床榻,不論從大小還是上面柔軟的皮毛所制的褥子都讓人覺得一定是非常舒適,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周圍那燃燒著的琉璃罩中的火苗,以及四周那流動的小水池,淅淅瀝瀝的水流之上是藍色夜蓮。
而對著床榻上房梁是萬般星空,也因此,映照著那環繞著的水猶如奔流不息直至夜空的江河,當然那作為點綴的春枝并不輸顏色,反倒增添一份春味,名為春江苑,倒是貼切。
“倒是……漂亮,”應銜月薄唇輕啟吐出了這么一句話。
內心則是一萬個后悔,道侶那也不是現在就住情侶房的吧?!阿昭你等等!靈鵲魔尊你等等!人家沒準備好?!情侶房真的住不了一點啊!這萬一的……她獸性大發了,越江寒該怎么辦?
此時此刻一萬頭狂獸在她的內心奔騰不止,這就導致越江寒手拍到應銜月的肩膀時,應銜月“啊嗚”的亂叫了一下,但也瞬間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糗事。
應銜月捂住自己的臉,小聲表示:“我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當然,越江寒也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轉到前面,問道:“師姐,你怎么了?”
應銜月身后散發著正道的光,道:“晚上我睡地上,我覺得比較好!”
她是這么說,但越江寒怎么可能真的讓她睡到地上,要真這么干了,他估計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個男人了,總之兩個人在床榻上躺得筆直,猶如筆桿子一樣,中間那個距離簡直就是楚河漢界,誰都不愿靠近。
應銜月覺得有些尷尬,開口道:“師弟啊,你們無暇之夜真的是全天都是星辰夜空么?”
越江寒道:“嗯,從很久以前就是漫天星辰,只是那時的一些書中說這星辰是天道對魔族的詛咒,不降陽光,不見白日,萬萬年年都只能與黑夜作伴。”
應銜月笑了笑,道:“但其實發現也不是這樣,對吧?這個時代的無數外族人來到無暇之夜首先感嘆的就是這萬丈星辰,我可沒聽到誰說這是詛咒……我想這也許是那個壞蛋給予魔族的罵名,又也許是仙族人對你們的抹黑,”她轉過身來看向他,“越江寒,你討厭仙族人么?”
越江寒也轉過身來看向她,雙目對視,他笑著說:“說不討厭一定是假的,因為大多數仙族給予了我的歸屬太多不該有的沉重的負擔,而且我過往所有的不幸也都是仙族人施加的,只是師姐,我同樣的,也是個明辨是非的人,我知道仙族里有好人,何況同樣給予我愛的也是仙族人,所以我不太想去糾結自己該不該討厭他們了。”
也許是他的話太過誠懇,又也許是他的眼睛太過明亮,應銜月不自覺間地前傾了些身子,輕吻了他的眼睛,她說:“一直以來辛苦你了。”
那雙漂亮的烏黑的眼睛里映射著無數星辰和那個比星辰還耀眼的她,越江寒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她的鼻尖,緊接著寬大的手掌連同著其中的溫暖緩緩包裹著她的臉頰。
他說:“只要你在,我就永遠不覺得辛苦,我……”想到了那長達十年的等待,越江寒呼吸沉重,“無法承受沒有你的日子,如果你消失了,比起身體的折磨也許內心是更大的折磨。”
應銜月笑了,握住了他的手腕,道:“從前我忘記了很多,一直以為我的歸處不在這里所以才想拼命地離開,直到某一天我才想起那些過往,原來我本就屬于此處,所以你懂了么?我哪也不會去的,一直沒有鄭重地道歉,越江寒,那十年我讓你受苦了。”
越江寒著急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受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