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律有些煩躁地說道:“我以為我很小心了,總之這件事應該是我的錯,但也證明了一件事,羅凈曜的死和鬼市背后的人有關?!?/p>
公孫瀾無語地捂住了臉,道:“追殺這兩位小兄弟到這個地步,我還能不清楚?”
梁律不太想繼續和公孫瀾說話,而是看向越江寒,道:“所以一點消息也沒有帶出來?那個云紋蝶的情況也沒有了解到么?”
越江寒瞥了眼賀澄慕,一瞬間身為小越的好兄弟的賀澄慕一下了然,道:“不算吧,也有消息,就是怎么說呢,那個云紋蝶似乎并非是莫明閣的特色刺青,而是鬼市高層的管理人員所特有的,只是莫明閣所刺也是蝴蝶,且是與云紋蝶極像的金浪蝶,因而混入其中很容易被誤解?!?/p>
梁律愣了一下,忽的笑了,道:“原來是這樣啊,從一開始就是局,”說完這句話他直接笑容收斂面無表情,扭過頭就離開了。
公孫瀾見他如此,不由一聲嘆氣,道:“實在抱歉,我受人之托要照看好他,因而先失陪了,四位若還有別的消息請務必到異查司尋我,”說罷也匆匆離去。
直到此時,海仙一字房才恢復一片寧靜,片刻之后,應銜月開口了,她說:“所以現在只剩自己人了,能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么?”語氣溫和,但隱約又那么讓人害怕。
賀澄慕不禁抖了兩下,道:“我和他們說的那個消息是我打聽到的,至于
小越說我闖禍,是因為我發現莫明閣的老板賣的全是劣質靈礦,我實在是看不慣,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越江寒知道師姐有點生氣了,于是老老實實地接話道:“我是去別的地方打聽到了消息,而且應當是羅家不為外傳的事吧……羅凈曜和羅凈宇是雙生子,但羅凈宇似乎被定義為妖患子嗣,因而將其養在了羅家靈侍身下,并聲稱為是羅家的庶子?!?/p>
此話一出,其余三人顯然都未曾料想到,直接來了一句,“什么?!”
宋婉歌無語看向賀澄慕,道:“你不是和越師弟一起去的么?怎么也不知道啊?”
賀澄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因為莫明閣的老板太生氣派人追著我到處跑,恰逢那時小越也遭到了鬼市人的追殺,我倆便盡快逃了出來,路上自然也沒有空互相分享這些事了。”
應銜月腦殼有些疼,她捏了捏鼻梁仰頭看向頭上的雕花,片刻才低下頭,說道:“羅家有一對雙生子的消息不告訴異查司是因為覺得這個東西和海靈淵內部之間暗藏的關系與此詭異有關系么?說起來我們今天在羅府也找到了一些線索,但和師弟的這個消息結合起來,讓人覺得更加奇怪了。”
賀澄慕疑惑臉正想要問,宋婉歌見此嘆氣解答:“實際上我們在房中找到了羅凈曜的日錄冊,其中所傾訴的全是他對于自己母親妻子和兄長的不滿,事實上我們也都還算理解為什么羅凈曜與凈宇有糾葛,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嫡庶子嘛,而其妻魏青蓮嘛,被迫嫁來的我們也能理解,但唯獨羅凈曜的母親賀蘭雅我們不能理解,她對于羅凈曜的態度非常的冷漠反而更關愛羅凈宇,以至于羅凈曜也在日錄冊中表達了不解?!?/p>
聽了這番解釋,自然明了,賀澄慕來回走了幾圈,這才道:“所以現在應師姐所說的奇怪是指,既然兩人為雙生子,那么身為母親的賀蘭雅應當是兩個孩子都愛著的,怎么會只關愛哥哥不關心弟弟呢?何況當初被評為妖患之子的不是羅凈宇么?”
此時越江寒道:“其實我還有一個發現覺得與此有關?!?/p>
應銜月道:“哦!你說的莫非是進城之后我們便完全沒有見到過有雙生子的家庭?這個確實,既然海靈淵不曾有過雙生子,那么為何羅家出來了這么一對雙生子呢?”
越江寒道:“也有可能是像羅家一樣隱藏其中一個的蹤跡,但也有可能是出生時便殺了其中一個,因此只見單獨出生的孩子,未見雙生子。”
這個結論可真是駭人。
宋婉歌的一身雞皮疙瘩全被驚了起來,有點替那些可能死掉的孩子難過,道:“所以海靈淵這么長以來藏著這么一個天大的秘密么?要了個命的。”
越江寒道:“所以才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姓梁的和那個異查司的,因為我總覺得那倆人是知道這件事的。”
應銜月拍拍他的手背,笑嘆了一聲道:“我也覺得不告訴挺好的,那日梁律說神明天然殘忍我看見了他眼中的憤怒,顯然他對于神明對能管的事卻置若罔聞的態度非常的不滿,而這個能管的事我想應該就是這個雙生子的事情吧,而且其實我也瞞了他們一件事?!?/p>
“什么?”宋婉歌眨眨眼,顯然沒料想到自己和阿月一起行動,竟然完全沒察覺到阿月發現了別的事,一時之間竟還有些郁悶。
應銜月伸出手攤開掌心,其中瞬間凝出一股魔氣,道:“這是我在羅凈曜的房中發現的,非常微小,但是以異查司的能力應當是能查出來的,我想了想覺得吧,這件事和鳴花洲的操作有點像,又是不自覺地想要將這個麻煩事惹到魔族身上,”說著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誰對魔族這么大的怨氣啊……總之我不想把事情扯到咱們身上,更不想讓這變得更復雜,便先隱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