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你說為什么?”鳳闕的人形逐漸猶如爛泥一般化開試圖與地上的朱鸞草融為一體,她的聲音也變得尖銳,“你不是最清楚了么?!”
朱鸞草鮮艷欲滴,包裹住了鳳闕的每一寸,終于她化為了一只血色的鳳凰,鳳闕才終于停了下來,她低聲喃語道:“逾白你實在做了太多壞事了,做娘的不能再這么放縱你了……”
宋婉歌瞳孔放大,高呼:“這,這鳳神娘娘要做什么幺蛾子啊?!”
應銜月也趕忙凝起劍訣握住映日以應對當下的現狀,然而還未等他們有任何攻勢鳳闕扭過了頭,笑著道:“不要擔心,我不會對你們做出任何傷害你們的事,我只是要逾
白和我一起去那個世界而已。”
“……只是想要同歸于盡么?”應銜月微愣地望著她。
鳳闕“噓”了一聲,便扭回了頭看向周逾白,而應銜月拉過越江寒的手,用手擋住自己的一側嘴巴然后沖他小聲道:“看來鳳闕在知道你是寒淵魔尊時就已經有這樣逃出來的考量了,而那些記憶過往也許是她的迷惑,又也許真是她仍想讓人記住她的回憶,只是殺了自己的孩子?她真的有這個勇氣么?”
越江寒倪了眼牽著自己的師姐的手,一時之間熱流涌動,他不禁慢慢地與她的手指緊貼,然后再緩緩地攀上那白皙的十指并與它們相扣,直到這時越江寒才緩緩抬起頭來,望向鳳闕,道:“數萬信徒被她的好兒子活祭,若她還記得自己是個神就應該履行好自己的職責。”
應銜月看了眼自己被牽住的手,頓時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點了點頭,頗為嚴肅地說道:“的確如此,為人母之前她首先為神,只是鳳闕這樣情感豐富的神明是不是更適合做人啊。”
“不論她更適合做什么,至少她此刻就在這個位置上。”
雖然曾經遭遇過無數不公,但越江寒的三觀倒是很正啊,應銜月不禁思索,那么書中的反派到底是怎么養成的啊,真是夠奇怪的……
那邊鳳闕張開她碩大的鮮血一般的翅膀,將周逾白環住懷中,她輕笑道:“逾白,你太蠢了,你只看著你的毒血,你無法使用鳳凰火,也只想著把你爹娘找出來剖心剜骨,卻看不到你阿爹給你留下的一種子民如何敬你!也看不到那位涂云姑娘曾癡情地念你!”她說著血紅的鳳凰身變得愈加發黑,“我現在無比后悔生下你,你的心是黑的啊,你給這一方土地的百姓帶來了莫大的災難!”
周逾白想要掙扎,他怒視著鳳闕,吼道:“后悔生下我?不就是因為你們違背天愿才讓我背上如此詛咒的?你們憑什么對我這樣?”
鳳闕環得更緊了,她沖上云霄然后飛入了凰鳴山之間,她說道:“你說的沒錯,為娘也有罪,所以我選擇和你同歸于盡。”
這一出叫四個人是目瞪口呆,應銜月咂嘴,回神道:“這我可真是沒想到,這娘倆竟然最后走到了反目成仇的戲碼。”
“沒什么奇怪的,周逾白他本來就沒對鳳神娘娘有幾分敬意,”令人意外的聲音,是涂云。
宋婉歌驚訝道:“涂云姑娘,你不是留在桐雨廊了么?怎么又回來了?這里很危險的。”
涂云搖了搖頭,笑道:“我有符咒相護,這里的瘴氣不會怎樣我的,不必擔心,那么現在我們是否要說一下剛剛的事情。”
越江寒皺眉道:“你之前果然有隱瞞的,否則區區秘事不想讓周逾白知道,出城說了便是,何苦到桐雨廊再說。”
涂云鞠了一躬表達歉意,道:“十分抱歉,我跟著你們去桐雨廊一是為了求證一件事,再一是保證你們能多在那里待一些時間,以來達到現在如今這個局面。”
賀澄慕不理解,道:“涂云姑娘你和周逾白是一伙的么?”
涂云道:“我不會和是他一伙的,他做的孽事如此之多,正常人也都不會和他一道的。”
應銜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涂姑娘你難道和鳳神娘娘之前認識?”
“為什么會這么說?鳳神娘娘好久前就陷入沉睡了吧?”宋婉歌好奇問她。
應銜月聳了聳肩,道:“我也只是隨便一猜,畢竟剛才有聽到娘娘說了那么一句,看不到涂云姑娘曾經如何癡情地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