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莊園建立在廣袤無垠的平原之上,月光照在雪面上,向四周折射出光芒。
莊園內部,客廳的環境已經變得雜亂不堪,雪水混著泥土,似在訴說著這個不平靜的夜晚,而再深入過后,地上逐漸增多的血跡也訴說著莊園主人悲慘的遭遇。
“我的,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兇手毫無疑問,正在收斂主家的財物。
小小的費奧多爾就在墻邊麻木地看著,他避無可避,也無處可逃。
父母的尸首就躺在他的不遠處,他親眼看到父親拿槍對準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卻隨手升起了一堵土墻,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卻看到父母毫無反抗之力地就失去了性命,臨死前,母親的眼睛還望著他,似有無數的話要說,可卻一句都沒說的出口,那雙眼睛已然無神,卻還死死的張著。
終于,費奧多爾動了,他緩步走到了母親的面前,合上了她的雙眼。而瘋狂掃蕩財物的兇手這時也注意到了他。
“啊!讓我看看,這是什么?一只小老鼠,我該放過他嗎?”歹徒猖狂地向費奧多爾靠近,步伐不緊不慢。
費奧多爾知道,他要死了,不用懷疑,這個歹徒沒想放過他。只是,好恨??!為什么?為什么是我們?為什么有這種能力的是這種人?為什么???
“當然是——不會啦!”兇手滿懷惡意的聲音傳來,距離費奧多爾只有兩步遠了,他手里拎著一根剛順手拿的棒球棍,對著費奧多爾舉了起來。
“再見了,小孩,讓我來幫你和你的家人團聚吧!”兇手猖狂地笑著。
費奧多爾沒有閉眼,兇手猖狂的笑聲還在耳邊,可他卻覺得時間過的如此之慢,身體里好似有一團力量無處發泄。
終于,近了,更近了,就是現在,費奧多爾的手中一道寒光乍現。
“哧——”。兇手的獰笑消失。
一柄小刀被他捅入兇手的腹部。噴出的血濺了費奧多爾一臉,沒人知道費奧多爾是什么時候拿到它的。
“咚!咚!咚!”棒球棍因為主人的脫力而落到地上,滾了幾圈,在這棟寂靜的房子里,現在只剩下呼吸聲。
兇手并沒有死去。他的呼吸急促,喘息聲像是一首充滿恐懼和焦慮的交響樂,他的表情憤怒又不甘,他的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傷口,想要挽救自己的生命。
費奧多爾站起來了。他冷眼看著兇手瀕死前的掙扎。他走近一步,在近一步,兇手的表情逐漸從憤怒變成了惶恐。角色在此刻反轉。
“你這種人,也會畏懼死亡嗎?”
“你還有遺言嗎?有也不要緊,你可以說給上帝聽,或許,也可能是撒旦?!辟M奧多爾的臉上頂著那張染血的臉,面無表情地對兇手開口道,然后,歪頭一笑。
那種笑,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也沒有死里逃生的慶幸,而是一種平靜的瘋狂。
他走到那人面前,蹲了下來,孩子純真的面容,成功讓兇手忘記了他果決地捅刀。
“不過是一個小鬼,他怎么敢?他該死!他該死!”兇手的臉上褪去了恐懼與猶疑,他要帶著這個孩子下地獄。
臨死反撲般,他扼住了費奧多爾的脖頸,將他撲倒在地,費奧多爾的手搭上了他的胳膊,卻沒有掰開,兇手面上帶上了得意且輕蔑的笑。
他再一次輕敵了,一陣光過后。
兇手的身體軟軟倒下,他的眼中仍是得意之色,人卻已然沒了呼吸。
費奧多爾將尸體推開,站了起來。他沒在看那具尸體,只是盯著自己的雙手。
“罪與罰。”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