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兒時才擁有過的父母。
時至今日,她都想再見一次他們的音容笑貌。
事實證明,時間根本無法沖淡痛苦。
曾經那些美好的、溫馨的、難忘的,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存在,更加難忘,是去不掉的傷疤,恢復不了的裂痕。
于是沈邱川解釋說:
“我不想有太多遺憾。”
此話一出,董寓知道單靠她的嘴上功夫動搖不了沈邱川的想法,便識趣地閉嘴了。
從如陷入海般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后,沈邱川幫董寓拿走了倉鼠,將看著乖巧、實則居然會咬人的兩面派小東西關回籠子。
然后,她找出創口貼給董寓貼上:
“保險起見,你下午去醫院檢查一下。”
“行。”董寓爽快地點頭。
她舉一反一,佯裝自然的向沈邱川提出要求:“你下午替我參加一下留學生派對。”
“這派對非參加不可?”
“不是為了派對。”董寓也很無奈,“如果我今天不把東西還給我同學,明天她大概就不在這個洲了。”
……
暖色系燈光在酒水里流轉,輕音樂被融進旋兒里攪拌,調酒師把玻璃杯擦拭得锃光瓦亮。
單單是坐在皮質沙發上,就令人體驗到了頭暈目眩的惑人感,猶如身在迷宮,莫名看不真切眼前的事物。
清吧里稱得上安靜,各干各的事,只有路過包廂時能聽見里邊的熱鬧。
沈邱川戴著藍牙耳機,大搖大擺地坐在旋轉椅上,一口一口地抿著不太醉人的果酒。
如果不是必要和第一次嘗鮮,她可能不會踏入這個地方。
因為她沒有高雅的情調,品不來烈酒,雖然愛自嘲自賞,但不執著于灌醉自己。這片神秘天地不適合她探索。
不過,派對開在這個地方,倒是挺出乎意料的。不愧是一群留學生。
耳機里傳出董寓略帶討好的聲音:
“你把東西給她就完事了。”
接收完任務的沈邱川敲了兩下耳機靠近指示燈的區域,電話掛斷。
根據董寓發過來的信息,她迅速定位到了包廂號對應的派對進行地點。
由于她此行抱著一切只為完成任務的態度,并未躊躇和多慮,面無表情地輸入包廂密碼。
門開的那一刻,包廂里的眾人齊齊望了過來,神色各異,出現了一種詭異而分裂的寂靜。
癱坐在沙發一角的紅發女生慢慢坐直了,目不轉睛地打量著沈邱川。
真是天衣無縫的一張臉,驚艷過后仍能挖掘出更值得欣賞的東西,經得起細看,無需修飾襯托,筆直地站著便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