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靳說:“那么,就留在這里吧。”
“什么……?”
林靳看出沈邱川在這場對話中并不專心,故而字字清晰地重復道:“喜歡的話,就留下吧。”
明明沒有分神,明明知道對方在說什么話,沈邱川卻搞不清這話具體在指什么。
模糊的箭頭似乎分裂開來,尖端向著兩個目標。
喜歡什么?誰留下?
好在林靳接著說了敞亮話,否則沈邱川能在原地罰站五分鐘:
“基地還不至于養不起一只鼠。”
好像他只是單純地在就事論事,好像真的只是在討論倉鼠的事,是沈邱川多想了。
但這語氣,使得沈邱川突然想起廊道上掛的那幅對聯,有四個字寫的是“財大氣粗”。
原來不是瞎掛著玩玩,果真名副其實。
不過答應肯定不能隨便答應。
“誰來照顧它?”沈邱川渾身犯懶勁,大部分情況下是分不出多余精力去管理一只鼠的。
一條命都管不過來,怎么管兩條命?
交給何凱和吳旻那就更不靠譜了。
她一邊思考一邊直搖頭。而林靳已經從董寓手里接過籠子,將其提起放在桌上了。
在沈邱川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深思熟慮之后,林靳正單手撐住柜面,斜著身子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她。
顯而易見,林靳在用沉默回答她的問題。
別說,一人一鼠看著還挺和諧。
但看著和諧有什么用——
沈邱川不留情面地戳穿了事實的面紗:“它可是在三分鐘前剛咬了你。”
傷疤都還沒出現,就忘了痛?
萬一林靳沒安好心、想要趁機報復,可憐的小林就升天了。
“我比較大度,不計前嫌。”
林靳撫摸著手指上那道小口子,眼中溫度不減退半分。
傷還新鮮,被不知輕重地觸碰后,隱隱有繼續裂開滲血的趨勢,受傷者不甚在意。
察覺到沈邱川的不信任,林靳放下手,給出另一個沒合理多少的理由:“好歹算是我半個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