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忘了問孫叔:最近董寓還有沒有來過基地。
沈邱川想著,正欲回到保安亭。
毫無防備地,在轉身的一瞬間,她忽然被一股大力拽到一旁。
光天化日之下,什么人?!
沒被拽多遠,她扶墻站穩,定睛一看。
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董寓那張面孔。
沈邱川微挑起眉。
世界上的巧合總是很多。
也好,省得她再跑一趟。
細細觀察過后,她推斷董寓這幾天應該過得很不好,眼球布滿血絲,皮膚狀態極差,眼下烏青用粉底液都蓋不住,衣服還是上次見面時那套,疑似幾天沒換過,首飾包帶子不知緣由地斷了,渾身可以用狼狽形容。
在她面前,董寓好像做不到出丑,即便是這樣了,也要遮遮掩掩地把戰損首飾包藏在身后:
“可以談談了嗎?”
沈邱川環視四周,確保孫叔在可視范圍內,應該不會出意外,才勉強同意道:“你有什么要說的,就在這說了吧。”
剛剛還表現得理直氣壯的董寓,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虛浮的眼神四處亂瞟,支支吾吾的,半天冒出的詞組不成一句話。
既然沒想好要說什么,又何必來找她?
沈邱川忍不住勾起冷笑,率先發問:“來找我,是因為還不知足嗎?”
她故意含糊其辭,裝作已經知曉事情全貌,以此騙董寓說出真相。
果然,聽她這么說,董寓慌了,手上不自覺使著勁,柔軟的布料被扯至緊繃狀態:“我只是想求個心理安慰,沒有真的害過你!”
大概是無力辯解了,聲音小到沈邱川快要聽不見。
沈邱川面色平靜如死水,望著眼前這個相處十來年的好友,她恍若無波枯井:
“董寓,你是覺得我忘了嗎?我沒忘。”
她淡淡道:“做你的朋友比你想得還要累。”
時過境遷,難熬的白天夜晚烙印般銘記于心,歷歷在目。
“你說,希望我陪你一起出國留學。”
接下來要提及的事實在太可笑,沈邱川忍不住嘆了口氣:“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