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應該去找沈邱川嗎?
理智告訴他不能,他毫無理由。
可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思前想后一陣,他打開通訊錄,手指下移,打給了另外一個人。
于是,格林尼治標準時間,九點四十五分,躺在床上、準備和夫人共度良宵的張杜峰聽見響徹房間的鈴聲,滿臉黑線。
壞他美事,擾人清凈,不得好死。
妻子將床頭柜上的手機遞給他。一看是林靳,他愈發摸不著頭腦。
搞什么,突然襲擊啊?
這個點還打電話來,想必是有要緊事。
不會是出車禍了吧?還是喝醉酒了?
心中升起一絲擔憂和不安,他未表現出來,沒好氣地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等待電話那頭說話的三秒鐘內,他做出無數猜想。連怎么回復醫生都琢磨好了。
倍感遺憾的是,手機里傳出林靳的聲音:“我有個問題。”
聽清對方說了什么后,張杜峰樂了:
“嘿!”
一個半小時前拿他的話當放屁似的,怎的現在又愿聞其詳了?
好不容易抓著個讓林靳丟臉的機會,他萬分嚴謹:“等等,你不會要說,你是替某位朋友問的吧?”
“……不是。”
小人得志的張杜峰心高氣傲,裝出仙風道骨的先知作派:“火燒眉毛了?想起我來了?晚了!”
一聽就是給好臉色給多了。
林靳聲音低沉,警告性十足,喊了他的名字:“張杜峰。”
聽得他一下子怯場,丟盔卸甲,很沒骨氣:“你有什么困惑之處?且說來聽聽罷。”
這下,不得語的人成了林靳。又是長達一分鐘的衡情酌理、深思熟慮,才緩緩開口:
“怎樣才能確認……對一個人的感情?”
張杜峰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天殺的,他以為林靳起碼跟人家女孩子互通心意了,再怎么著也是曖昧階段,差臨門一腳就湊成好事一樁的那種。
結果還在上演純情小學生情竇初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