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警鈴大作。
他目光一凜,敏銳地側過肩膀,躲過尖刀的襲擊。
……
手機躺在被褥上,開著揚聲器外放,沈邱川坐在一旁,聽著微博上學校公開發出的錄音。
音頻里,李建幾近氣急敗壞:
“我辛辛苦苦教你們、育你們,你們竟是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或許你們對我有些誤解,但作為我的學生,做事情要考慮清楚后果!停止你們的惡作劇!”
循環聽了不知道多少遍,沈邱川點了暫停鍵,心底一片悲涼。
記憶中的人,用記憶中的聲音,以記憶中的語氣,說著記憶中的話。
一個沒有道德的人還想著道德bangjia別人。
沈邱川在通訊錄里找到了李建的電話,上面給李建的備注還是“小學班主任”。
她給李建發送了一條短信,沒有考慮對方收不收得到的問題: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話從來都不是用來束縛學生的。]
這條短信,跨越了近十年,從她上小學到成人,眼下才發送成功。
沈邱川握著手機,還沒來得及有什么感觸,門鈴響了。
算算時間,應該是林靳回來了。
她前去開門,卻不見林靳的人影。
門外只有一個黑色塑料袋。
她一時間忘了自己身處基地,而不是在自己家,還想著誰這么沒素質把垃圾扔她屋門口。
打開一瞅,她默默懺悔,原來是錯怪人家了,沒素質的是她。
把黑色塑料袋提進屋后,她探頭一望,正好瞧見樓梯間拐角的衣袂一角。
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地面上不知源頭的血嘀嗒嘀嗒掉了一路,兩滴連成一線,或淡或濃,或深或淺。從軌跡來看,跟林靳的行走路線一致。
血?
怎么會?
沈邱川拿起搭在床頭的運動外套,緊著跑了過去。
她沒想好自己要說什么、要做什么,但下意識拉住了林靳。
近距離一看,她發現林靳手里握著一小疊紙巾,白紙已經被血浸了個透,不見一點本來的潔白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