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的吊墜,很漂亮的手。她出口卻不是稱贊:
“我不喜歡你有事情瞞著我。”
訓練時指揮多了,她一正經起來,話里就習慣性帶著強勢:“你的身體沒問題嗎?眼睛呢?”
她強勢,林靳就順著她變得更柔和:“很好,都很好。別聽他們胡說八道。尤其是這雙眼睛,我還要用它看小邱姐姐拿冠軍呢。”
“比起讓你失望,我更不希望你為我擔心。”
沈邱川目不轉睛地盯了林靳很久。
大腦保護防御機制好像沒有用了。
因為眼前的人沒有散發惡意,反而在對她示好。
林靳的目的……似乎是想融入成她自我保護防御機制的一環。
算了。她想。
她不要讓林靳生氣了。
林靳主動獻上了能套牢他的圈。林靳要像小林一樣沒有煩惱。
這是一場以身入局的賭局。
和董寓那一場不同,這是兩個人甘愿為之傾盡所有的賭局。
她的偽裝被毀得一塌糊涂。
五感直線上升,她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嘴還在動、耳朵還在聽,眼前卻發白曝光,身體不受控制地抖,幾乎支撐不住她站著。
她堅持說著:“隨便你。隨便你怎么做。”
“隨便你告不告訴我、隨便你要對誰好、隨便……小林來不來。”
她好像對林靳的所作所為很生氣,實際上是在泄憤。
“你最好不要讓我擔心,也不要再讓我失望。”
沒有。沒有的。
林靳從沒讓她失望過。
在一片眩暈中,沈邱川搖了搖頭。
這些話不應該對林靳說的。
她想質問對她沒有半分真誠的董寓、對她視而不見的母親、做了二十年陪襯的自己,唯獨不該把矛頭指向林靳。
控制不住。
她是不是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她是不是沒法改變這樣糟糕的自己了?
額頭上溢出細密的冷汗,她眨了眨無法聚焦的眼,試圖驅散眼前那層水霧,然而事與愿違,淚花不聽使喚地滑落至下巴尖。林靳眉頭緊鎖,難得有些慌亂,眼中擔憂不加掩飾。
低血糖虛弱?還是呼吸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