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在看合同。
同樣的,怎么也看不進去了。
“得了吧你,我一猜一個準,還看不透你?”吳木哼了一聲。
林靳置之不理,再沒什么表示。
只是,他反常的沒挑合同的毛病,徑直在橫線上簽了字,推給吳木:
“合作愉快。”
這么爽快?可太愉快了,百年、千年奇跡啊。
吳木感動得熱淚盈眶,差點給林靳磕一個了。
震驚過后的吳木火速把合同裝起來,生怕林靳反悔。
吳木拍了拍裝著今日收獲的包,心里高興,哪還有功夫管林靳的感情私事?
他美滋滋地哼著小曲,拉開門時正好撞上沈邱川回來。
吳木:“回來了?快去看看他,正需要你呢。”
他大大方方地揮手說了再見,轉向離開時的步伐走出了健走的陽光。
沈邱川沉默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盡頭,然后扭頭問林靳:
“……他是不是有點障礙?”
對不起,但她已經盡量委婉了。
林靳沒說話,似乎很是難受。
這樣一看,她像是在說風涼話。
她有點愧疚。
為了不再偏離當下重點,沈邱川把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林靳身上。
林靳半躺在長型軟墊椅上,臉微微發燙,嘴里說著什么含含糊糊的話,似乎頭暈難耐,很不好受。
“那個吳什么的又灌你了?”
見此情形,她趕緊將手里端著的醒酒湯放在桌子上,嘗試著靠一己之力扶起這個一米八的大男人。
毫無疑問,她失敗了。
不僅沒把人扶起來,反倒把她自己給搭進去了。
半邊身子都被林靳壓著,沉重,發麻,掙脫不得。林靳外形上瞧著沒什么重量,導致她一度忘記這是個實實在在的男人。
炙熱的溫度源源不斷地輸進她身體里,提醒著她:他們現在正無間隙地相貼。
那張具有疏離感的臉忽然近距離出現在她眼前,刁鉆的角度,她可以聽見對方每一次呼吸,可以感覺到對方每一次呼吸的起伏。
林靳這個醉酒人卻意識不到發生了什么,一動不動,悠悠掀起眼皮,就這個姿勢直勾勾盯著沈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