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遮去了一部分路燈的光,只留下少許地穿透樹葉落在兩人身上,昏暗的光線下,其實看不太清人臉上的神情,也看不清程嶼的目光。
莫名的,顧柔覺得他突然沉靜了下來,目光也跟著認真了起來,“就是想單獨跟你呆一下。”
他單手撐著墻壁,微微俯身下來,一只手輕輕撥動顧柔耳畔的碎發(fā)。
顧柔蹙眉,抬手想打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寬闊的手掌包著她的小手,溫暖的觸覺,怎么都掙脫不開。
“我想問問你,我真的很惹人討厭嗎?你……還是很恨我嗎?”程嶼鼓起勇氣,去觸碰這個禁忌點。
“嗯,想一想,還是挺恨你的。”顧柔答。
程嶼怔愣一下,隨即苦笑說:“你也不用那么坦白。”
顧柔:“可以放開我了嗎?我要回去了。”
“不能。”程嶼拒絕,目光像鷹隼一樣銳利地盯著顧柔,忽然低頭下來,吻住了顧柔。
本來就被困在墻角落,還被鉗制住了手,一下讓程嶼占了個徹底的便宜,推都推不開。
鼻腔全是他的氣息,他的唇很軟,舌尖很靈活,吻得她雙腿不由自主發(fā)軟,抗拒的手被迫拽緊了他的衣角,防止自己摔倒。
空氣耗盡時,程嶼松開了她,俯首在她的頸間,低低喘氣,“恨我吧,我覺得,被你恨,總比被你忽視好。”
“沒有你跟我說話,沒有你關心我,讓我總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沒有意思。沒有精神去應付工作,更沒有精力去創(chuàng)作,生活好像變得沒有意義了。”
“是我太混賬了!以前不同意跟你結婚,你
離開后,又來勉強你跟我領證結婚,我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大傻叉。我真是錯得離譜,混賬得離譜。”
“柔柔,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讓我回到你的身邊。”
顧柔嘆氣,抬手輕輕拍了下程嶼的肩膀,“世上是沒有后悔藥可以吃的。過去了的事,就是過去了。恨一個人也是很痛苦的,我已經不想往回看了,程嶼,你也向前看吧!你很優(yōu)秀,我也很優(yōu)秀,我們的未來肯定都會很美好。”
“那我的未來會有你嗎?”程嶼哽咽問。
顧柔認真想了想,“會吧,我們是同行,又有很多共同認識的人,工作肯定會有交集的。”
程嶼望著顧柔,正好一絲光線被風吹到她臉上,她很平靜、很淡然,很理性,沒有眷戀和不舍。
現(xiàn)在,程嶼也不得不妥協(xié)了,話說到這處,他還不知道收斂,只會讓顧柔排斥,將他推得更遠。
“既然這樣,你不許拉黑我的聯(lián)系方式,我發(fā)消息你要回,打電話你要接,更不許回避我。”程嶼趁機提出要求。
顧柔想了想點頭,“朋友范圍內的當然可以。”她點了點自己的唇,“這樣的不可以了。”
程嶼臉色瞬間晦暗下來,悶悶說:“嗯。”"